收到父亲催我联姻的来信时,我刚被沈清衍打完五十军杖,我趴在床上痛得几乎看不清信上的字迹。
信上父亲严令,若半月后我还不能带沈清衍回去议亲,我就只能嫁给由他们选定的结亲对象。
我颤抖着手想要收起信笺,帐帘却在这时被掀开。
沈清衍眼尖的看到信上的成婚二字后,却眉心微皱:
“成婚?我功业未成,怎可与你成婚,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吗?”……他似乎十分笃定,信上所说的成婚对象是指他。
毕竟这么些年,只有我愿意一直相信他,跟随他,
我为了他苦学医术,在这边关苦寒之地当了三年军医。
我对沈清衍的执念与深情,怕是连这边关的一株草、一粒沙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沈清衍见我不语,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打断了。
“好了,军营重地,可不是给你们谈论儿女私情的地方。”他身后站着个英姿飒爽的女将军,似乎不耐听我们说这些无聊之事。
沈清衍神色柔和下来,看向虞昭时带了几分温柔与纵容:
“不是你说担心她受不住,才要我带你过来看看吗?”虞昭笑了:“毕竟你是为了我才罚她的,我当然得看看。不然区区五十军杖,有什么扛不住的,我们上阵杀敌可比这个危险多了。”沈清衍没说话,但看神情明显是认同的。
他看向我,淡淡道:“容鸢,你医治不当,我罚你这五十军杖也是为了服众,你可明白?”我缓缓点头,身上的伤却又因为这个动作被牵扯,痛得我几乎说不出话。
虞昭看我一眼:“看她这样应该也没什么事,我们走吧,兄弟们还等着我们喝酒呢。”沈清衍点点头,像是看不到我背上狰狞的伤痕和大片大片被血浸染的衣衫,嘱咐道:“你好好休养,军营里还有很多伤患等着你去给他们治疗,不要因为你一个人,耽误了其他伤患的医治。”话音刚落,他就被不耐烦的虞昭拉出了营帐。
我张了张嘴,想说我现在也是伤患。
可我看着他们携手离开的背影,到底没有说出口。
昨日虞昭跟士兵对练时,不小心割伤了手臂,叫我去给她包扎。
我并没有用力,她却白着脸说我弄疼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