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丝戏优秀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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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分类:现代都市
  • 作者:旌墨
  • 更新:2024-02-18 07:03:00
  • 最新章节: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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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文大咖“旌墨”大大的完结小说《牵丝戏》,是很多网友加入书单的一部古代言情,反转不断的剧情,以及主角沈晏之秦归晚讨喜的人设是本文成功的关键,详情:“大公子,出事了,顾世子带了三个纨绔去了府里,还抬了四五箱礼,说要向你道歉。”“小的们说你不在,陪着夫人归宁了,他不信,说归宁应该是昨日,定然是你看不起他,不愿接受道歉还躲着他。”“任谁劝都无用,这会正满府寻你身影,闹得咱们府里鸡飞狗跳。”“老夫人又气昏了过去。”贺妙心闻言,双眼发黑。顾濯缨先是毁洞房,又......

《牵丝戏优秀文集》精彩片段


今日是贺妙心归宁之日。

本应是昨日,沈晏之找相士算大婚吉日,相士说贺妙心命数好,大婚后,若把归宁后推一日,更能旺沈家家门。

贺家对此毫无意见,当即依允。

一早起来,贺妙心神色恹恹,丫鬟伺候她起床时,询问是否哪里不适。

贺妙心只道没有,是因昨日未休息好。

洗漱完毕,慧香和兰香正在为她敷粉画黛,沈晏之进来了。

见梳妆台上放的是金箔锤蝶的檀木梳,惊诧道:“缘何不用我送的那把?”

贺妙心抬眼见沈晏之穿了一身竹色番莲纹锦衣,周身渡着朝阳之光,端是俊眼飞采,渊渟岳峙。

原本沉闷的心,当即清爽起来。

“表哥送的东西,我不舍得用。”

沈晏之让丫鬟把梳子取出来。

“送你梳子,是愿你每日对镜理云鬓时能想到我,怎可束之高阁。”

慧香急去取出梳子,沈晏之接过,走到贺妙心身后,微微俯身,作势要去梳发。

贺妙心羞红满面。

“表哥,怎么让你为我梳发,别人知道,要笑话我的。”

“兰香,你来。”

屋里丫鬟婆子皆抿唇而笑,兰香笑嘻嘻接过梳子,开始为贺妙心整理蝉鬓。

沈晏之立于一侧,愣愣看着镜子,一时失了神。

他仿佛从镜中看到了秦归晚。

从悬崖上捡回一条命,恢复后,拿着一只珍珠点翠梅花簪子,坐在镜前,耳尖飞红,巧笑嫣然。

“夫君,你可以为我戴上这个吗?”

她信了生死不负的承诺,以为得到了真心,从此两情相悦,想学大楚姑娘,让夫君为娘子戴发簪。

“表哥,好看吗?”

思绪被打断,回神对上贺妙心装扮精致、故作羞涩的脸,他强压作呕之感,笑道:“妙心自是极美。”

二人用了早饭,又去给沈老祖母问安,见时辰差不多,这才坐上马车,赶往贺家。

路上马车中,见沈晏之心不在焉,贺妙心关切询问:“表哥,你怎么了?”

“我总觉得无颜面对岳父大人,你为了我苦守四年,期间定然受了无数委屈,我一想便觉得心痛。”

“表哥,我不委屈。”贺妙心勉强扯了一个笑脸,“你别自责。”

“哪怕再守四年,能嫁给你,我亦不觉委屈。”

沈晏之叹息不语。

贺妙心愧疚之心更重了几分,暗思,回到贺家,定要想法为沈晏之出份力。

贺家人得了消息,早早便开门迎侯。

贺妙心祖父是地方知府,膝下三儿两女。

最争气的是贺妙心父亲贺章豫,一路升到如今的户部尚书,这两年风头正旺,是御前红人。

伯父和叔父皆庸碌之辈,一个只得了礼部员外郎一职,另一个在地方担任同知。

刚下马车,沈晏之尚未来得及向贺家长辈行礼,就有沈家仆从骑马飞奔而来。

“大公子,出事了,顾世子带了三个纨绔去了府里,还抬了四五箱礼,说要向你道歉。”

“小的们说你不在,陪着夫人归宁了,他不信,说归宁应该是昨日,定然是你看不起他,不愿接受道歉还躲着他。”

“任谁劝都无用,这会正满府寻你身影,闹得咱们府里鸡飞狗跳。”

“老夫人又气昏了过去。”

贺妙心闻言,双眼发黑。

顾濯缨先是毁洞房,又是毁归宁,简直是专门克她的天煞克星。

沈晏之面色猛变,忙向贺章豫揖礼道歉。

“还请岳父见谅,小婿要先行回去一趟。”

贺章豫知道顾濯缨混账,虽气却无奈。

“无妨,你且先回去处理此事。”

沈晏之对着贺妙心面露愧色,“妙心,待我处理完毕,再来寻你。”

贺妙心强稳住心神,作出理解忧心之情。

“表哥,不用管我,快回去劝走顾世子,莫让祖母气坏了身子。”

沈晏之颔首,翻身上了仆从骑来的马,当即打马远去。

贺妙心进了府,贺母将她喊到屋里。

“晏之怎么会招惹上顾濯缨这个混世魔王?顾濯缨为何道歉?”

贺妙心自知瞒不住,便把大婚当晚,顾濯缨大闹郁秀院的事说了一遍。

说着便开始哭眼抹泪,“母亲,说来说去,就是表哥无官无爵,大家都想欺负他。”

“靖海侯为了沈家名声,连句公道话都不愿意为表哥说,随意换几个奴仆打发了。”

她哭的鼻眼通红,梨花带雨,直往母亲怀里扑。

“女儿如今嫁给了表哥,欺负表哥,就是欺负女儿。母亲,你可要帮女儿啊。”

贺母心疼垂泪,“我知道,你盼着晏之尽早恢复官位。”

“可他在东羌待了四年,圣上多少存有疑心,虽然松了口,仍有人不断在借题发挥。”

“你父亲怕成为众矢之的,亦不敢多说。这事没那么快办成。”

“母亲,你去找外祖好不好?”贺妙心抓住贺母袖口,抽噎不止。

“外祖是帝师,就算他现在已致仕,皇上仍旧尊他敬他。他若愿意说句话,加上爹爹的帮忙,此事一定能早日办成。”

说着就跪下磕头,贺母心儿肝儿直叫,将她拉了起来。

贺妙心越哭越伤心,眼见着要背气,贺母只得应下,承诺会尽快办妥此事。

*

顾濯缨正带着三个身穿华服的纨绔,游走在沈家,到处喊沈晏之的名字。

他穿了身雍容华贵的红色锦衣,袖口缀了一圈宝石,衣角绣满金丝,光华夺目的衣裳配上原本俊美风流的长相,简直昳丽逼人眼。

只是嘴角青紫还没彻底消下。

管家哭丧着脸跟于一旁,不断哀求。

“顾世子,大公子这会真没在府里,老奴已经派人去喊他了。您先去前厅喝口茶,有事等大公子回来再说。”

一个纨绔笑嘻嘻道:“顾世子,你看,老管家都快哭了,要不咱们去茶室等吧。”

“实在不行,改日再来。”

顾濯缨驻足,面色严肃道:“那怎么行?”

“本世子素来最讲道义,前两日喝醉毁了他的洞房,回去越想越愧疚,今日必须当面道歉。”

“邀你们过来,就是让你们做个见证。改日再来算什么诚意?”

因沈老祖母不能吃硬物;杜氏不能吃发物;沈从蓝痴傻无法正常用饭,故而,为免麻烦,除非过节,否则沈家人并不共同用餐。

沈晏之在抱惜苑陪沈从蓝用午饭时,小厮来报,佛堂已清理干净,无法清理的用物俱已换新,府医为小夫人把脉后开了药。

小夫人受寒严重,好在就医及时,目前并无性命之忧。

管家已把新奴仆名册送去了书房。

沈晏之面无表情听完,耐心陪着沈从蓝吃完午饭,这才悠然离开。

回到书房,拿起书案上的名册,细细翻看。

大户人家对奴仆要求极严,新奴仆的家世背景都有详细记载。

他看完后,从上面勾选了十二个人名,放下狼毫后,忽然蹙了蹙眉,打开门,让人去喊贺妙心过来共同挑选。

贺妙心刚回屋,听闻此事,愣了一瞬后,努力抑住上扬嘴角。

“我刚进门,对府里人事尚且不熟。你去告诉表哥,我院中人不必换,其他的,他全权做主即可。”

她院里的四个丫鬟是陪嫁跟来的,四个婆子是沈老祖母亲自安排的,皆是忠诚可靠之人。

刚进门的新妇,须得贤惠懂事,不能急功近利,手不能伸太长。

沈晏之有这份心就足够了。

那些未完成的夫妻之礼,原本疙瘩似盘在心上,这会瞬间消散无影了。

仆人原话转告了沈晏之。

沈晏之并不意外这结果,将名册递给仆人,“让管家把这些人带来。”

管家收到消息,自是不敢耽误,麻利将人送去。

到了下午,换新仆,罚旧仆的消息,席卷了整个沈府。

听闻小夫人差点病死佛堂,大公子在佛堂大发雷霆后,迅速整顿了院中奴仆。

给二公子换了两个新的贴身小厮,之前两人被各打一百大板后发卖了。

懈怠二公子,重惩!

秦归晚院里的两个婆子被各打了五十大板,奄奄一息地扔出了府。

守院不力,任由外男闯进来,留着何用?

两个年轻的仆妇顶替了婆子位置。

大公子让人按时给佛堂送药和饭,不管佛堂里要什么,立马送到,决不许小夫人死在佛堂。

他给自己换了四个身形高大的仆人,选了一个长相最凶的当贴身随从。

大房里那些没被驱赶走的奴仆们再不敢松懈。

个个战战兢兢,打着精神行事。

其他房里的奴仆暗自咂舌,大公子如今真是雷厉风行,行事狠辣。

*

杜氏正在屋里贵妃榻上懒洋洋斜躺着,两个丫鬟在给她捶背捏肩。

时不时有仆妇将这些消息传来,杜氏听得冁然而笑。

沈晏之弄出如此大仗势立威换仆,府里人尽皆知。

以后那边再闹出什么丑事,再染不上她分毫。

今日在沈老祖母屋里被沈晏之堵住的一口气,这会总算顺畅了。

日头渐西,落日熔金。

寒鸦归林时,沈群山总算回来了。

杜氏上前帮他换官服,将今日之事说于他听,他拧眉问:“新仆中可有你心腹?”

杜氏回答:“有。”

“我按你吩咐,在今早安排的名册里插了几个,其中一人被沈晏之选到了自己院中。”

沈群山颔首,“甚好。”

“让人在那边盯紧点,有什么异样,立马通报。”

杜氏道:“侯爷,你现在大权在握,何必如此提防惧怕沈晏之?”

沈群山呵斥:“无知愚妇!”

“沈晏之能在东羌苟活四年顺利回家,是何等诡诈隐忍!当年之事,只要被他发现丁点端倪,我们都在劫难逃。”

杜氏被斥到赧颜汗下,连连称是。

*

夜幕四笼,华灯初上。

沈晏之刚陪贺妙心用完晚饭,沈从蓝跑来,要沈晏之去抱惜苑给他讲故事,看他睡觉。

贺妙心笑说无妨,让沈晏之好好陪沈从蓝。

她今日并未有机会准备帕子,本想找理由推脱同房之事,如此,倒是逃了一劫。

沈从蓝拉着沈晏之到自己屋子后,兴奋道:“大哥,你说我吃了晚饭去找你,你就会给我讲故事,看我睡觉,对不对?”

沈晏之微笑颔首,“对。”

二人洗漱后,沈从蓝乖乖躺在榻上,沈晏之坐在旁边,轻声讲起二人幼年之事。

沈从蓝听不懂,不过他喜欢沈晏之的声音,不知不觉间迷迷糊糊睡着了。

沈晏之见他睡熟,起身嘱告贴身随从,“诸左,这里交给你了。”

诸左一脸凶相,眼神刚毅,“主子放心,你回来之前,属下绝不让人发现异样。”

沈晏之打开后窗,避开外面的所有奴仆家丁,极速消失在夜色中。

*

小佛堂灯烛荧煌,秦归晚总算退烧了。

她从巨大的梦魇中醒来,发觉口里药苦四溢,四下幽黑冥寂,出声问:“青枝,天还没亮吗?”

青枝伸手在秦归晚眼前晃了两下。

秦归晚皱眉,“青枝,你怎么不说话,你在哪里?”

青枝瞬间红了眼,握住秦归晚的手,忍泪道:“主子,奴在这。”

秦归晚低垂眼睛,羽睫微颤,呢喃细语,“又瞎了啊。”

眼疾一旦发作,双目全盲。

快则三五日,长则一月方能恢复。

她摸索着去抚青枝的脸,“青枝,你是不是又哭了?”

青枝别过脸,仰头憋回眼泪,“主子,奴没哭。”

秦归晚想起身,青枝忙把软枕垫在她身后。

眼盲期间,感官会变得异常灵敏。

身上锦被柔软干燥,屋里不再有刺鼻霉味,还有股淡淡药味,背后软枕似是上等丝绸所制。

“是不是沈家人怕我死在佛堂,晦气,让人给我们换了地方?”

青枝不知道如何回答,一颗心酸胀难受,闷声“嗯”了一下。

“青枝,莫要难过。”略显黯淡的双眸努力朝着青枝所在方向望去,温柔声音中带着浅浅笑意。

“你看,眼瞎多好,我不用抄经了,更不用住荒废佛堂,我们还换了干净屋子。”

青枝努力捂住自己的嘴,憋得眼泪打旋,深吸一口气,嘶哑着出声,“主子,你饿了吗?奴去让人给你送饭。”

佛堂外安排了两个仆妇专门看守,只要她要的东西,有人会立马送来。

秦归晚思索片刻,道:“我想吃你亲手做的羊奶酪子。”

“嗯,奴现在就去做。”青枝抹泪回完话,逃出屋子,站在门外,霎时泪如泄洪。

她怕秦归晚听到,不敢出声,咬唇哭了片时,胡乱擦干了泪水。

走到门外,告诉外面仆妇,她要去趟厨房,让她们看好这里。

仆妇忙声应下。

经白天之事,青枝知这两人不敢虐待秦归晚,可她并不敢耽误,飞驰去了厨房。

青枝走后少刻,秦归晚猛烈翕动鼻翼。

空气里有股淡淡瑞脑香,清冽、寒凉。

灯影憧憧,虚弱的娇颜苍白憔悴。她对着无尽黑虚,轻问:“沈晏之,你在屋里,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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