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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手术台上的陌生面孔,崔梦不满地撅起了嘴。

男助理解释道:“裴医生,这是急诊刚转来的病人,属于高龄高危产妇,目前只有您能做手术。”

我苦笑了一下,嘲讽起自己的自作多情。

裴锦已经镇定下来,熟练地拿起止血钳。

他是中心医院出了名的产科圣手,专业扎实,医术精湛,拯救无数生死攸关的孕妇于水火。

收到的表彰与锦旗,挂满了书房和办公室。

多可笑!

我作为他的结发妻子,却因为他的误判和一意孤行,惨死在了产床上。

伴随着一声“母女平安”和婴儿响亮的啼哭,手术宣布成功。

也许此景勾起了裴锦的善念,他恍惚地望向我的病房。

如果他再靠近一点,就能看见从门缝下渗出的血液。

这么大的出血量,足以直接宣判我的死亡。

裴锦亦步亦趋朝病房走去。

身后的崔梦媚笑了一下,挽着他的胳膊,把他拽进了隔壁的单人卫生间。

裴锦无奈地蹙眉,轻轻推开了崔梦。

与拒绝的动作相反,他眼底的宠溺满得要溢出来。

“梦梦,我是医生,不管顾清做得再过分,我也得让她平安产子。”

“至于离婚的事,你再耐心等等我。”

崔梦赌气地沉默着,把脸埋进裴锦的胸口。

随后,她仰头在裴锦脖颈的另一侧印下红痕,似乎在宣告主权。

裴锦低头,视线不偏不倚落在崔梦的侧脸。

一枚通红的巴掌印烙在娇嫩皮肤上,显得格外刺眼。

“你被谁打了?

明明刚才还好好的!”

裴锦瞬间沉了脸色,牵起崔梦的手就要往外冲。

“梦梦不痛,只要清姐姐解气就好!”

似是而非的话语,很难不引人遐想。

可崔梦刚跟着裴锦在手术室同进同出,根本没去过我的病房。

那枚巴掌印,分明是她悄悄拿口红伪造的。

如此拙劣的谎言,偏偏裴锦深信不疑。

他气势汹汹地想找我算账,却被崔梦接连落下的香吻所迷惑。

温香软玉在怀,裴锦很快迷了心志,用行动疯狂回应。

一墙之隔,左边是没逃过死劫活活痛死的我,右边是激情缠绵的老公与情人。

我的灵魂如被撕裂般,在墙的两边来回穿梭,恨自己傻,恨自己蠢,竟为这样一个男人丧了命!

早已死去的身体像是有所感应,从眼角流下两行清泪。

3就在突破底线的前一秒,裴锦温柔地用手肘隔开了与崔梦的距离。

他冲到洗手池边,往脸上泼起冷水,又拧着自己的手肘内侧,想要保持冷静。

“裴哥哥,为什么不可以……是嫌我脏吗?”

崔梦哭得梨花带雨,从后面环抱住了裴锦的窄腰。

“怎么可能!”

裴锦猛地转身,挫败地喘着粗气。

“我身上有太多累赘,梦梦,再等等我,我绝不会让你背负小三的骂名!”

裴锦捋着崔梦额前的碎发,对着她的红唇吻了又吻。

崔梦朝我的方向露出一个得逞的笑。

我只觉得荒唐可笑!

原来,在裴锦眼里我是累赘,崔梦是不能受一点委屈的宝贝。

可惜,崔梦早就把自己作践了。

自从她知道我是裴锦的老婆后,每次我做产检都能遇到她。

披着裴锦的白大褂,用着他专属的钢笔,一口一个“锦哥哥”叫着,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关系匪浅。

有次我做B超,崔梦假装超声医生给我做检查。

她用了没有润滑的探头,让我疼痛难忍,染上炎症不说,还差点造成先兆流产。

我一气之下给医院写了举报信。

结果由于缺乏证据,最终被定性成医闹。

作为我的老公,裴锦受了些连累,我也就成了他眼里寻事生非的妒妇。

那时我已是孕晚期,鸡飞狗跳的婆媳矛盾,成天浮肿的身体,让我无暇顾及裴锦动摇的真心。

昨天我来医院待产,看到主管护师是崔梦,我感到有些不安。

果然,在给我输液时,她假意找不到血管,拿针头在我手背里穿梭,甚至故意扎到神经上。

我的手背肿胀鼓包,五指又麻又痛。

临近手术,我忍不住和裴锦抱怨了几句。

他当即变了脸色,抄起待产包,砸在我红肿的手背上。

“恶人先告状是吧?!

为了发泄私仇,你朝好心帮你的梦梦泼开水,她都没说你半句不好。”

“人家扎针出了点小失误,就让你如此斤斤计较!”

“不要以为孕妇就可以无理取闹,也不要以为是我的老婆就能有特权!

孩子你就自己生吧!”

“疼吗?

疼才能长记性!”

在裴锦的指使下,男助手绑住了我的手脚,崔梦用抹布堵住了我的嘴。

我惊恐哀求:“裴锦,我不怕疼,我怕和孩子一尸两命!

十斤的巨大儿怎么可能顺产?

这可是你的骨肉啊!”

裴锦冷笑着:“巨大儿?

一尸两命?

你当我是傻子吗?”

“别装了,要是你能安生地把孩子生了,再给崔梦鞠躬道歉道歉,我可以考虑原谅你!”

说罢,他无情地把我扔在产房,抱着满脸委屈的崔梦去上药。

此刻,终究没把持住的两人刚结束激情,裴锦揽着虚脱的崔梦起了怜悯之心。

“顾清应该长记性了!

梦梦,你叫别的医生来手术吧,正好咱们一起下班。”

男助理惊恐地冲了过来:“裴医生,不好了!

嫂子她、她可能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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