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下一秒李芸知便高高扬起手,狠狠甩了我一个巴掌!
“够了!蒋行远,你能不能别那么小肚鸡肠!我和阿州之间是清白的!”
“我给他生孩子都是为了报恩而已,如果没有他我早就死了!你的思想能不能别那么龌龊!”
“当初我一定是瞎了眼,才会嫁给你这种废物男人!”
感受着脸上火辣辣的痛意,我的情绪却异常平静。
多年来,李芸知打我已经是家常便饭。
她总是骂我窝囊废,认为当初她肾衰竭全靠裴屿州替她交了手术费。
可是——
“李芸知,你扪心自问,难道当年我就没有为你掏空全部积蓄吗?”
“难道不是我将自己的肾挖出来捐给你的吗?为什么你眼里永远只有你的阿州,从来都看不到我为你的付出?”
我忍不住问出了积压在心底已久的疑惑。
李芸知顿时一噎,嚣张的气焰骤然衰落了下来。
可是她转瞬就恢复了理直气壮,
“你是我老公,为我做这些都是应该的!少废话了,明天赶紧带安安去民政局!”
讥讽一笑,原来她还知道我是她老公。
可她只想享受我的付出,却不想履行妻子的义务。
我淡淡地将离婚协议递给李芸知,
“我说过了,我是来找你离婚的。赶紧把字签了吧,你们一家三口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
看着我冷硬决然的神色,李芸知一愣。
终于意识到我是真的打算离婚。
她的眼底迅速闪过一丝慌乱,但嘴上还是愤怒地说,
“蒋行远,离就离,你别后悔!这次就算你跪在地上求我,我都不会回来!”
话音落地,她在离婚协议书上草草地签了字,转头便柔声安慰起了裴屿州。
没再看我一眼。
离开医院的时候,目睹了全程的医生同情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兄弟,真是苦了你了。”"
“婚都离了,哪还有什么家?”
李芸知眼眶一红,露出十分受伤的神色。
怎么她都这么服软了,我竟然还是这样冷漠?
意识到我这次真的被伤了心,李芸知连忙小心翼翼地说,
“老公,你别生气了好不好?这几天我有反省自己,之前对你确实不够耐心。”
“我们回家,好好谈谈吧,好不好?”
也罢,反正自己明天就可以离开了。
当着那么多同事的面,我不欲和李芸知过多纠缠,无奈地和她回了家。
一路上,李芸知态度极好,主动承担了开车的任务,还不停地对我嘘寒问暖。
我却始终神色淡然。
直到李芸知接了一通电话。
“呜呜呜不好了芸知!行远哥偷偷把安安接走了,到现在都没有送回来!”
“怎么办啊我好担心,安安不会出事吧?行远哥会不会伤害安安?”
闻言,李芸知顿时猛踩刹车,怒瞪着我说,
“蒋行远,你竟然把安安带走了?”
“我们之间的恩怨,你为什么要牵连一个无辜的孩子!”
我眉头紧锁,自己出国在即,闲着没事带走她的孩子做什么?
难道在她心里,我就是这种连三岁小孩儿都不放过的人吗?
正要辩驳,李芸知却突然猩红了眼睛,随即狠狠地甩了我两个巴掌!
“滚!你给我滚下去!要是安安出了什么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说完,她打开车门,趁我不注意将我一脚踢下了车!
我重重地摔在地上,膝盖被摩擦地出了血,脊骨也疼得厉害。
躺在瓢泼大雨中,我费力地睁开眼睛,却看到李芸知已经开着车子扬长而去。
沉默了几秒,我讽刺一笑。
“挺好的。”
“李芸知,我们彻底结束了。”
我掏出手机将李芸知的全部联系方式都拉黑删除,然后打了个滴滴,狼狈地回到酒店。
等到第二天一早,直接拎着行李箱踏上了去机场的出租。
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我心想——
李芸知,从此以后山高路远,我们再不相见。
"
大年三十,妻子突然告诉我她给初恋生了个孩子,还让我给这个孩子上户口。
望着眼前已经三岁的男童,我气到发抖,
“你不是丁克么,什么时候和别人连孩子都有了?还要让我当便宜后爹?”
李芸知皱眉说,
“阿州得了绝症,最大的心愿就是有一个后代,我怎么能忍心不替他实现?”
“再说,我只是做的试管而已又没有出轨,你别大惊小怪!”
听到这样理直气壮的话语,我终于彻底失望,
“既然这么爱他,那就祝你们一家三口团圆吧。”
……
蒋行远,你的卡我已经冻结了,这就是你不同意给安安上户口的代价!
我在满地啤酒瓶中麻木地抬起头,怔怔地看着李芸知发来的消息。
十年婚姻,自己习惯性将所有工资都交给她,每个月只留三百块零花钱。
为了她,即便再拮据都甘之如饴。
可如今,李芸知却将我的付出当成了威胁我的手段!
平静地站起身,我想到十年来自己凡事都听李芸知的,将她的话几乎当做圣旨对待。
可她却背着我在三年前偷偷给初恋裴屿州生了个孩子。
现在还想让我给这个孩子上户口,要我心甘情愿地接盘!
她究竟当我是什么?
丈夫,还是毫无尊严的舔狗?
自嘲一笑,我目光决然地拨通了hr的电话,
“您好,我同意胜任贵司的岗位,麻烦帮我订一张七天后出国的机票吧。”
“太好了蒋先生,欢迎您的到来!”
挂断电话,我感到了久违的释然。
既然李芸知那么在乎裴屿州,那我便成全她。
和她离婚,然后出国,再也不妨碍他们一家三口团聚!
想到这里,我干脆利落地收拾起了行李。
结婚十年,我给李芸知买了无数礼物,她却从未给我添置半件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