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异录:被截运后,他要手刃仇敌黄素素徐凉全文
  • 灵异录:被截运后,他要手刃仇敌黄素素徐凉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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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者:北国之鸟
  • 更新:2025-04-15 16:02:00
  • 最新章节: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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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我孤身一人来到张家大宅不远处的树林。

张家大宅极大,早年在修建的时候,为了彰显气派,外墙用的是精美雕花的铜栅栏,里面院子亭台楼阁,还有假山喷泉和露天泳池。

透过铜栅栏,隐约可见张家人其乐融融地围在餐桌上,菜品丰盛,都是各地请来的顶级厨师所做,和身后破败瓦房的村庄格格不入。

早年时期张保三兄弟被村里人看不起,整天说他们是排骨精,如今这三兄弟倒是都吃得肚大腰圆,三个人加起来都快八百斤了,他们家以前养狗时的狗食,听说都是从国外运来的顶级牛排。

此时的张大象正骑在一名佣人身上,口中喊道:“驾!驾!你要是再不爬快点,我就把鞭炮塞在你后面炸,给你加加尾气。”

“大少爷,您别给我加气,我现在就爬快点。”那名佣人讨好道。

“不行,你怎么爬得这么慢,你是几缸的?”

“大少爷,我是单缸的。”

“单缸的太慢了,我得给你加成六缸的,来啊,给我拿六个大雷过来。”张大象说道。

张大象说完,旁边的另一名佣人掏出六根雷管粗的鞭炮,那佣人吓得哆嗦,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下来。

“大少爷,这可使不得,您把我炸坏了,可就没人给你当马骑了。”

“我不管,我就要炸你。”

张大象哈哈大笑,惹得在旁边看戏的徐婉茹忍俊不禁。

正在这时,一只飞虫突然引起张大象的注意,只见飞虫在张大象面前转圈,张大象的目光被吸引,从佣人身上跳下来,追出大门。

“看着大象别给他跑远。”

大厅内的徐婉茹叮嘱道,两名佣人当即追了出来。

树林之内,我示意张大象噤声。

等两名佣人走过之后,张大象小声说道:“这两个下人走了,你刚刚说要把会跳舞的虫子给我的。”

“这虫子是我家牛犊身上的,刚刚那两个人过来,把它吓跑了,现在肯定飞回牛身上了,你敢不敢跟我去抓?”我问道。

“那有什么不敢的,正好炸你家的牛。”

我起身牵着张大象,从大宅门口路过,不远处还有两个佣人呼喊张大象的声音。

不久之后,我牵着张大象走向祖坟地,远处隐约可见张家的矿场还在继续开工,一辆辆装满各种矿石的大车驶向公路。

这一车的矿石,大多数人一辈子都赚不来。

“你家的牛到底拴在哪,怎么还没到?”张大象不耐烦地问道。

“就在前面了,马上快到了。”我说道。

“那边太黑了,我不去了,我得回家找我妈。”张大象说着就要挣脱我的手。

我一巴掌捂在张大象的脸上,手掌盖住张大象的脸,将他的后脑勺重重拍在地上。

张大象当即口鼻流血,剧烈的疼痛让他岔了气,张嘴半天也喊不出来。

一台手机从张大象的口袋里掉落,我拾起手机,拎起张大象的脚拖向祖坟地。

祖坟地里,徐哑巴已经在此等了许久,他手拿铁锨站在我母亲的坟头,坟坑已经被挖开,露出里面的棺材板。

我将张大象扔在徐哑巴面前,说道:“小哑巴的仇我替你报了,他对我妈不敬,就让他给我妈陪葬吧。”

张大象惊恐地看着手拿铁锨凶神恶煞的徐哑巴,一只手抓住我的裤腿说道:“叔叔,我再也不敢了,你放我回家吧,我让我爸给你很多钱。”

《灵异录:被截运后,他要手刃仇敌黄素素徐凉全文》精彩片段


到了晚上,我孤身一人来到张家大宅不远处的树林。

张家大宅极大,早年在修建的时候,为了彰显气派,外墙用的是精美雕花的铜栅栏,里面院子亭台楼阁,还有假山喷泉和露天泳池。

透过铜栅栏,隐约可见张家人其乐融融地围在餐桌上,菜品丰盛,都是各地请来的顶级厨师所做,和身后破败瓦房的村庄格格不入。

早年时期张保三兄弟被村里人看不起,整天说他们是排骨精,如今这三兄弟倒是都吃得肚大腰圆,三个人加起来都快八百斤了,他们家以前养狗时的狗食,听说都是从国外运来的顶级牛排。

此时的张大象正骑在一名佣人身上,口中喊道:“驾!驾!你要是再不爬快点,我就把鞭炮塞在你后面炸,给你加加尾气。”

“大少爷,您别给我加气,我现在就爬快点。”那名佣人讨好道。

“不行,你怎么爬得这么慢,你是几缸的?”

“大少爷,我是单缸的。”

“单缸的太慢了,我得给你加成六缸的,来啊,给我拿六个大雷过来。”张大象说道。

张大象说完,旁边的另一名佣人掏出六根雷管粗的鞭炮,那佣人吓得哆嗦,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下来。

“大少爷,这可使不得,您把我炸坏了,可就没人给你当马骑了。”

“我不管,我就要炸你。”

张大象哈哈大笑,惹得在旁边看戏的徐婉茹忍俊不禁。

正在这时,一只飞虫突然引起张大象的注意,只见飞虫在张大象面前转圈,张大象的目光被吸引,从佣人身上跳下来,追出大门。

“看着大象别给他跑远。”

大厅内的徐婉茹叮嘱道,两名佣人当即追了出来。

树林之内,我示意张大象噤声。

等两名佣人走过之后,张大象小声说道:“这两个下人走了,你刚刚说要把会跳舞的虫子给我的。”

“这虫子是我家牛犊身上的,刚刚那两个人过来,把它吓跑了,现在肯定飞回牛身上了,你敢不敢跟我去抓?”我问道。

“那有什么不敢的,正好炸你家的牛。”

我起身牵着张大象,从大宅门口路过,不远处还有两个佣人呼喊张大象的声音。

不久之后,我牵着张大象走向祖坟地,远处隐约可见张家的矿场还在继续开工,一辆辆装满各种矿石的大车驶向公路。

这一车的矿石,大多数人一辈子都赚不来。

“你家的牛到底拴在哪,怎么还没到?”张大象不耐烦地问道。

“就在前面了,马上快到了。”我说道。

“那边太黑了,我不去了,我得回家找我妈。”张大象说着就要挣脱我的手。

我一巴掌捂在张大象的脸上,手掌盖住张大象的脸,将他的后脑勺重重拍在地上。

张大象当即口鼻流血,剧烈的疼痛让他岔了气,张嘴半天也喊不出来。

一台手机从张大象的口袋里掉落,我拾起手机,拎起张大象的脚拖向祖坟地。

祖坟地里,徐哑巴已经在此等了许久,他手拿铁锨站在我母亲的坟头,坟坑已经被挖开,露出里面的棺材板。

我将张大象扔在徐哑巴面前,说道:“小哑巴的仇我替你报了,他对我妈不敬,就让他给我妈陪葬吧。”

张大象惊恐地看着手拿铁锨凶神恶煞的徐哑巴,一只手抓住我的裤腿说道:“叔叔,我再也不敢了,你放我回家吧,我让我爸给你很多钱。”


“还好我提前留了后手,在上风口点了这迷迭香,不然二十几人,还不好对付。”张仙师冷冷说道。“把他们都扔下去!”

张发和张财闻言,互相看了一眼,抬起一名壮汉就扔进了矿池之内。

矿疖子蠕动,很快将这名壮汉吞没。

哭声和求饶声此起彼伏,张保也在原地发抖,一直盯着躺在地上的父亲。

“大哥,就剩徐正道了。”张财走到张保跟前,递给张保一把铁锹。

张仙师哼了一声说道:“结拜兄弟又怎样,终究不是我们张家人,不是一条心,今天的事情要是透露出去,你们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杀的。”

张仙师说完,张保的眼神也逐渐凶狠,拿着铁锹狠狠地砸在父亲的头顶。

父亲被推到矿池内之前,一只手死死地抓住张保的裤腿,满是不甘。

“照顾好他们娘俩,别伤害他们。”

那时候的我躲在矿洞阴暗的地方,死死地捂住嘴,眼睁睁地看见父亲被推入矿池。

“好了,矿池之内矿疖子一百零八具,对应一百零八个活人,今晚的二十几口人,可保三年不出状况,我会利用龙虎山的势力帮你们拿到矿山开采权,矿山开采之后,等你们有了钱,把其余矿疖子的祭祀品给补上。”

张仙师和张家三兄弟走后,我慌忙跑到矿池边上想要把父亲拉上来,那矿池里浸泡着百余具矿疖子,一些没死透的人还在挣扎。

我一边哭一边喊着父亲的名字,忽然一只手从矿池中伸了出来,我以为是父亲,连忙抓住他的手想要将他拉上来。

但是没成想, 那只手却猛地将我拽进了矿池,矿池内黑水粘稠,往我口鼻内猛灌,绝望挣扎间,身下突然被顶了起来,我顺势爬到岸上,头也不回地往洞外跑,惶恐之下不知撞到了什么,登时晕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我看到一个人将我抱起来,这人走起路来一瘸一拐,我拽着他的衣角哭着说道:“去把我爸救出来。”

那人看了我一眼,捂着我流血不止的额头,正是十八年前的黄瘸子。

黄瘸子叹了口气说道:“你爸,回不来了。”

我从噩梦中惊醒,头脑一阵剧痛。

时至深夜,母亲已经离开了我的房间。

“原来父亲是被张家人杀死的。”我咬牙切齿说道。

其实一直以来,我心里都有这个猜测,只是不知道事情竟有这般原委。

当年在山洞里,是黄瘸子把我救出来的,但是他一直没有告诉我这件事情。

原来那天晚上,不仅是我亲眼目睹了张家三兄弟血祭二十多条人命,黄瘸子也看到了。

那年我醒来之后就失去了之前的记忆,我时常问母亲,父亲去了哪里。

母亲一开始告诉我父亲是去外地打工了,后来干脆就不说话,每次我一问,她就哭,见她伤心,后来我便不再问了。

我起身来到母亲的房间,想要告诉他我已经想起了父亲,但是母亲却并没有在自己的房间。

我浑身是伤,走一步脑袋都疼,只能在母亲的屋里等她,不知不觉间睡着了,这么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天亮。

天光微亮,母亲在门口叫我起床,早饭她都已经做好了,我有些发懵,发现母亲的脸色好了不少,她穿着苗寨的衣服,身上银光闪闪的,那一刻我仿佛看见了她年轻时的模样。


老太太看了我一眼,示意我跟上,这一次我二话没说就跟了出去。

此时的老太太一瘸一拐,我跟着她再次来到黄龙河边上,老太太一猛子扎进水里,我也深呼一口气,跟着跳了下去。

水下冰冷且浑浊,我跟着老太太隐约可见的身影游进一个漆黑的山洞,水下传来窃窃私语般的哭声,把我吓得心脏怦怦乱跳,想要折返上岸。

但是这时候,一双大手忽然抓住了我,我下意识地挣脱,感觉大手没有恶意,就顺着它的拉扯一路向里面游去。

片刻之后,我从水面浮出,那双大手捂住我的眼睛,我只觉得眼睛一酸,等我再睁开眼皮时,发现自己到了一处山洞之中。

而这处山洞,正是当初父亲被埋的那座矿洞。

我看向面前的黑影,不敢确定地叫了一声:“爸?”

黑影点头,声音嘶哑地说道:“儿子,终于见到你了。”

我声音哽咽,想要冲上去抱住父亲,可是父亲却摆手示意我后退,他指了指身上的黑气,说道:“不要离我太近,我身上的气,会伤到你。”

我下巴翕动,忍不住抹着眼泪说道:“爸,我好想你。”

父亲叹息,说道:“当年我该听你妈的话,不该随张家三兄弟来矿洞的,你妈当时已经提醒我来大凉山的道士是龙虎山的,我没想到天下道首的龙虎山会为了钱不择手段,更没想到人心如此险恶,以致于我被困在矿洞里那么多年,错过了很多关于你的成长,让你这些年在外受委屈了。”

父亲的话让我破防,心里一酸,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父亲继续说道:“我知道你读书比常人要用功,也知道了你是状元之命,所以后来,我让黄瘸子送了一条龙鱼给你。”

“那条龙鱼是父亲你送的?”我疑惑且惊奇问道。

当初黄瘸子寻龙鱼救我的事情我一直半信半疑,黄瘸子虽然一直说他给我吃的是龙鱼,但却也曾和张仙师说我本来就是状元命,龙鱼只是个幌子。

“不错,那条鱼是大凉山地下龙脉所化的龙鱼,作为你将来考上状元的礼物。”父亲说道。

“可是我后来没能高中状元,张家的人夺了我的气运,张龙把我七省状元的头衔据为己有,张虎和张豹也连续霸占我两年的状元名额。”

父亲看出我语气中的失落,说道:“这件事我知道,你第一年落榜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

“那你为什么不找我?”我问道。“我那时候的人生很迷茫。”

父亲说道:“你那时候头顶儒气高悬,有命星庇佑,百鬼避退,我无法给你托梦,再者一旦你发现其中玄机做出过激的事情,我怕张氏兄弟对你不利。”

“那父亲你这些年是怎么活下来的?”

“此事说来话长。”父亲的脸上露出一丝痛苦之色。“当年我被张保推下矿池后,朦胧中听到你的哭声,见你也掉了下来,就拼尽全力把你推上去,可是张仙师的迷迭香让我浑身无力,我看到你晕倒之后,黄瘸子走进了山洞,他离开前给了我一颗玉佩让我吞下,醒来之后我就成了如今这副模样,人不人鬼不鬼,每日以鼠为食,苟延残喘,为的就是有一天能够再见到你。”

“黄瘸子既然看到了,为什么不把你一块救出去?”

“那时我已经身负重伤,濒临死亡,黄瘸子就算救我出去,一旦被张仙师发现,你们娘俩就没有活路了。”


山道之间,地上残留着大量血液和尸体烧焦的痕迹。

黄瘸子俯身查看,手指摸向地面,隐约可见一层透明的黏液。

月光照射之下,那条黏液所留下的银光穿梭山林间直通郭瞎子住所的方向,我和黄瘸子一路追踪来到郭瞎子家,很快找到了郭瞎子家的地窖。

地窖之内腥臭难当,除了一些铁链和人的骨骼组织,只有一条巨大的皮蜕蜷缩在角落,而在郭瞎子家周围的河流里,遍布大量的黏液痕迹,很显然那条即将化妖的望月鳝逃到了河里。

我和黄瘸子这一夜体力消耗巨大,就算找到望月鳝也无力对付,只好先返回徐家沟。

之后的几天我一直在家休养,放牛时会牵着牛前往黄龙河的附近查看一番。

黄瘸子说,黄龙河所处的方位是张家第一个煤矿山所在的矿眼,下方连通大凉山的地下阴河,地下阴河四通八达,望月鳝这些年很可能已经通过阴河的流向钻通了大凉山周遭的诸多河流。

然而我在乎的并非是望月鳝,而是我被邪祟引来黄龙河的那天晚上,救我的那个黑影到底是谁。

只可惜我盘桓几天也没查出什么线索,顺着那天晚上灰袍老太太所指的方向,只看见一座破旧失修的土地庙。

这座土地庙正是二十年前张仙师带人所修建的矮庙,本意用来镇压邪祟,但庙成之后,周围村子每有丧事,送葬的队伍都会走这里烧纸祭拜。

后来黄龙河流域扩大,淹了土地庙,土地庙年久失修,也就荒废在了岸边。

不过土地庙里当初被人设计过机关,坐镇中间的土地爷神像底部有一个脚踩的石板,石板踩动时,土地爷的眼珠就会转动伸缩,早些年曾吓死过人,打那之后土地庙也就没几个人敢来了。

一连几天,张家因为许久不见郭瞎子,就派人四处寻找,郭瞎子是大凉山的知名人物,不仅家大业大,本事也大,可是在这个三不管的大凉山山区里,少个人再正常不过,不仅是籍籍无名的普通人,大名鼎鼎的郭瞎子也一样。

据传我父亲当年也是一夜之间消失不见的。

关于六眼天珠的事情我没有再追问黄瘸子,当初我以为夜里无故发冷是因为救黄素素导致的体寒,但是六眼天珠被毁之后,夜里发冷的情况就再也没发生过,说明问题的确出在了黄瘸子给我的六眼天珠上。

郭瞎子临死前的判断是正确的,六眼天珠是邪物,以黄瘸子的能力,他不可能不知道六眼天珠内藏邪物,这就说明黄瘸子也有问题,可郭瞎子死到临头都不承认我家屋子周围的定魂锥是他埋的,这事很蹊跷,如果真不是郭瞎子,那又能是谁?

是黄瘸子吗?

我心中不寒而栗。

时至月末,张家一直找郭瞎子苦寻无果,张家的矿场开始怪事频发,听挖矿的工人说,每到夜里,矿洞之内就传出哭声,入睡之后耳边也能听到窃窃私语,吓得不少人生了病,没两天就有人发了疯,炸毁了一座矿井,导致井下有工人被活埋,工人们为此纷纷罢工。

张保大发雷霆,把大凉山所有的风水先生都叫到了家里,但是没多久又把他们都赶了出去。

几天之后,徐家沟来了个人,是个身穿干净道袍的少年,看起来十七八岁,刚到徐家沟就被张家众人簇拥进了大宅。

听闻少年自龙虎山而来,正是张仙师的徒弟。

少年叫张俊生,名字和他的人一样,是个俊俏后生。

张俊生刚到大凉山就做了一件大事,于张家某座矿场的后方修建了一座大桥,刚好跨过张家矿场的污水处理渠。

大桥修好之后,张家矿场就安稳了下来,没再闹过怪事,张俊生的名声也就不胫而走。

大凉山的山民对道家之人向来崇拜,尤其是一些到了年纪的少女,看到张俊生后被迷得神魂颠倒走不动路,一天到晚怂恿自己爹妈去张家请张俊生到家里做客。

张俊生出自名门大派,又是张家贵客,寻常人家的姑娘自然入不得法眼。

但是这天,张俊生看到了一个人,是一个身穿旗袍的女人。

女人身材婀娜,走起路来搔首弄姿,手里还拿着一杆老款的女式烟枪。

张俊生一路尾随见女人进了一户人家就停了下来。

那时我正放牛回来,张俊生看到我,便指着这户人家开口问道:“那个大叔,这是谁家?”

“大叔?”我眉头紧皱,摸了摸自己几天没刮的胡茬说道:“是刘老汉家,你找他有什么事?”

“哦没事,这个刘老汉,家里是有个女儿吧?”张俊生问道。

“没有,刘老汉是咱们村出了名的老光棍儿,哪有女儿,你是不是看错了?”

“哦那没事了。”张俊生笑了笑,向我点了点头就转身离开。

我心下奇怪,等张俊生走后,就敲响刘老汉家的大门。

大门打开,刘老汉看见是我,立马招呼道:

“老大,家里的饭马上烧好了,你进来吃点?”

“我就不进去了,我妈最近病情严重喘不开气,还得回家做饭。”

我说着看向院子里,果真有个女人坐在板凳上,背对着大门正抽烟,有人敲门她都不回头。

与此同时,我这才发现刘老汉在说话的时候双手一直扶在门把上,压根是不想让我进去。

再看刘老汉发白的嘴唇,我就猜到了他和这个女人的关系,便说道:“我先回去了,你自己注意身体,年纪大了别瞎折腾。”

“知道了老大,您先回去吧。”刘老汉会意,嬉皮笑脸地关上门。

我回家吃完饭后,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猛然想起前些天杀郭瞎子的那晚,刘老汉曾和郭瞎子提起女人的事情。

那时我因为害怕离得太近被郭瞎子察觉,所以躲得有些远,隐约就听到郭瞎子和刘老汉提到了桃树。

刘老汉单身多年,长得又矮又丑,在大凉山是最有名的老光棍,加上他地也不种,嗜酒如命,身上常年一股酒糟味,唯一的收入来源就是骑着毛驴到镇上撒泼打滚伸手要钱,商户们就算不给钱,为了不影响生意也会给他个包子和油条吃。

小时候我是村里的霸王,不仅护着张龙,同村的其他孩子被外村人欺负了我也会去找欺负他们的人算账,时间一长村里的孩子都管我叫老大。

刘老汉见大家都管我叫老大,也就跟着叫老大,他撒泼要钱的行为让商户们害怕,但是外村的孩子们可不怕,尤其是一些初中就辍学的小混混,经常三五成群地欺负他。

有一次小混混把刘老汉打急了,打得他哇哇大哭,驴子也被其中一个年纪稍长的混混牵去农畜市场要卖,刘老汉找到我,一口一个老大地喊着,要我帮他把驴子找回来。

我单枪匹马找到了那几个混混,跟他们扭打在一起,其中一个被我打急了眼,掏出小刀扎了我几下,扎得我浑身是血,被我用砖头险些砸死。

我找到他们的老大时,他们的老大正和农畜场的老板讨价还价卖驴,被我几拳把鼻梁骨都打断了,一群人见我浑身是血,眼神凶狠,根本不敢再招惹我,我当众警告那名欺负刘老汉的混混,要是以后再打刘老汉,就要他死。

刘老汉也就是从那时起把我当成真老大,哪怕后来我高考落榜成了大凉山的笑话,他依然对我服服帖帖。

不仅是他,村里其他的老光棍也同样叫我老大,此为后话,暂且不提。

眼下刘老汉身边莫名多了个女人,气质上佳,这事一定有古怪,因此我起身前往刘老汉家,果然在他家屋后找到了三棵桃树。

这三棵桃树新栽不久,根部的土还都没夯实,三棵桃树中间,有三根没烧完的香,我俯下身子一看,两短一长。

人怕三长两短,鬼怕两短一长,这是从小就听出耳茧子的焚香俗语,而我蹲下来之后就闻到了一股很骚的气味。

正在此时,刘老汉家忽然传来了一阵奇怪的喘息声。

我小心翼翼地趴在窗边,透过窗户上的缝隙看向屋内。

煤油灯的光影里,刘老汉正和一个女人缠绵,只不过那女人的身体看起来很僵硬。

我观察了半天没看出名堂,只觉得骚味越来越浓烈,直到两人翻了个身。

只见那女人骑在刘老汉的身上,姿势僵硬,分明就是个纸扎的人。

而那纸扎人头部位置却有一只比橘猫还大的狐狸,整个头都钻进了刘老汉的嘴里。


“那我明天一早带着我妈先离开大凉山一段时间。”我说道。

“不,你自己离开大凉山,不要惊动任何人。”父亲说道。

我眉头紧皱,看向父亲问道:“大凉山将遭逢大难,我不该把母亲一并带走吗?”

父亲叹了口气说道:“尽管难以接受,但是你母亲没有你看到的那么简单,过了这么多年,身为父亲,看到那么多恶人欺你辱你,我无能为力,深感惭愧,如今只想要你平平安安地活着。”

“我是说,你为什么要这么说母亲?他是你的结发妻子。”我一时间难以接受。

父亲顿了许久,说道:“前天晚上,给张家人托梦的不是盘姑,是你母亲,杀张俊生的也不是我。”

“这怎么可能?”我心中大惊,一时间无法想通其中原委。

父亲接着说道:“你母亲是苗寨大巫的女儿,她是身怀巫蛊之术的,她在我体内中了蛊,无论我在哪,她都知道,所以当年她才能准确无误地带你来大凉山,这些年来,我被困在矿洞之内她也感应的到,但她一直没来找过我,我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她为何要把杀张俊生的事情引到盘姑和我的头上。”

“可是母亲就算会巫蛊之术,也不可能杀得了张俊生吧。”我惶恐说道。

“苗寨巫蛊术曾经让天下道门闻风丧胆,不管是不是你母亲杀的张俊生,但前天晚上出现在张家门口的是她无疑,而且,你八岁前的记忆之所以消失,也是被你母亲用秘法封印了。”盘姑说道。“还有一件事情连你父亲也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你,这事对你来说很残忍。”

“什么事情?”

“关于你状元被张家顶替的事情,也许你母亲从始至终都知道。”

“你胡说!”我声音发颤反驳,指着盘姑说道。“我不准你这么说我母亲。”

我眼睛通红,一时间难以接受。

一直以来我都以为是自己的脑子摔坏了所以才记不起八岁以前的事情,就算如盘姑所说,母亲用苗寨秘法封印了我的记忆,那也一定是有原因的。

但状元被顶替的事情,母亲决不能有任何参与。

我记得在我第一次高考结束之后,我还信心满满地跟母亲说,等过些天燕京大学的通知书下来后,县里和学校都会奖励几万块钱,到时候先带母亲治病,剩下的钱我再去大点的医院查查脑子,把失去的记忆恢复。

成绩公布之后,母亲和我一样着急,忙前忙后托人找关系想要查查我的成绩,之后每一年高考,他都和我一样满怀期待,又忐忑难安。

如果这一切都是谎言,都是母亲一早就知道的,那她也太可怕了。

因为三年落榜,我走投无路,荒废多少岁月,受尽多少白眼,到头来这个局,母亲竟然从头到尾都知道?

我不信。

盘姑叹息,有气无力地说道:“正道啊,你不愿说的事情,我替你说了,我死之后,身后事就交给你了,不久之后,大凉山的灾难来临,地脉打开,龙气上涌,望月鳝定然会趁机渡劫,那是你唯一的机会了。”

盘姑说完,身上的灰炮腐朽,整个人像是泄气的皮球塌落下来,恢复成一只灰白相间的大老鼠模样。

父亲眼神悲戚,看向我说道:“盘姑对我徐家有恩,你醒来之后,来到黄龙河边上点燃一根香,盘姑的肉壳自然会出现,你将她的肉壳找个地方安葬,肉壳之上撒一些香灰,之后你就离开大凉山吧。”


我心中悲愤,无法想象父亲一个人在这暗无天日的山洞里成年累月地以鼠为食是怎么熬过来的。

“那我们现在一起出去,我去把妈妈喊醒,我们一家人连夜先逃出去,报仇的事情以后再说。”我说道。

父亲摇了摇头,说道:“出不去的,我的肉身已经和矿疖子融为一体,不能离开矿池太久,而我之所以有这身道行,是因为得了灰仙的内丹,她现在就在山洞里,我带你去见她。”

父亲说完,带我走向山洞深处,黑暗之中,一个身穿灰炮的老太太浑身是血,背靠在一块石板上,一条腿已经不见。

老太太容貌可怖,脸上皱褶纵横,看起来像一只老鼠的脸。

“盘姑,这就是我儿子,徐凉。”父亲说道,似乎对眼前这个叫盘姑的老太太很是尊敬。

盘姑抬头打量了我一眼,说道:“状元之命,文曲下凡,张家夺你气运,可惜了个学儒练道的好苗子。”

见我凝眉,盘姑继续说道:“别人叫我灰仙,实际上就是一只耗子精,修炼了五个甲子,可惜没能度过这最后一劫。”

“您也修炼了五个甲子,岂不是认识那只望月鳝?”我问道。

盘姑悲戚说道:“我与那望月鳝是死敌,算起来已经斗了三百余年,如今终究被它伤了肉壳,难逃一死。”

“看来您就是被张仙师镇压在土地庙下的灰仙,之前张家人挪动庙宇时,张仙师说您道行尽失,想必是您将自己的内丹给了我父亲,我听闻妖灵失去内丹,会沦落为凡胎,同样难逃一死。”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盘姑说道。“你父亲被害的矿池与我被镇压的土地庙不远,龙虎山的法器太强,我无法抵御,被镇压在土地庙地下,不出几年内丹就会碎裂,到时候望月鳝若是发现我藏身之处,没了道行的我就必死无疑了,

你父亲得了我的内丹,不仅可以护住我,也可以自保,这些年我们一直在试图联系你,但是你有命星庇佑,阳气太盛,我根本没法给你托梦,唯一的机会就是你之前中邪时,但那次的机会却被望月鳝破坏了。”

“我中邪是因为黄瘸子给我的六眼天珠是邪物,里面的毛发想来是你的,黄瘸子和你又是什么关系?”我问道。

盘姑说道:“生灵修行不易,内丹是无法转移的,想要转移,需要道门懂得禁忌秘术的人,黄瘸子的师傅大有来头,因此黄瘸子也才有法子帮我们。”

“黄瘸子帮你们,他图的什么?”我疑惑不解。

盘姑摇头说道:“这个我也不得而知,只知道他多年来一直在催我给你托梦,让我吩咐其它鼠子鼠孙接近你,耗去你一身阳气,但全部失败告终,你的体内被人养了很厉害的蛊,阳气也比常人鼎盛,邪灵不侵,几天前,我预感到大限将至,因此就派鼠子鼠孙前去找黄瘸子求救,想要让他把你父亲体内的内丹取出给我,但全部无功而返,所以张仙师和望月鳝来了之后,我无力招架,落得这个下场。”

“这件事情,我一定会找黄瘸子问清缘由。”我说道。

“问不问清楚已经没那么重要了,人类尔虞我诈,人心难测,我活了几百年,也看不明白,不过这些年,我通过鼠子鼠孙们的眼睛一直在偷偷观察你,你像你父亲口中讲的那样,一腔热血,心怀正道,但是你孤身一人,斗不过世间险恶的,我和你父亲今天晚上之所以要见你,是想让你明天一早就离开大凉山,因为我预感到,大凉山在不久之后,会遭逢大难。”


“还是你狠啊,徐凉。”身后传来黄瘸子的声音。“连龙虎山看上的先天道胎都死在了你手里。”

“我倒是一直没明白先天道胎具体是什么。”

我没有回头,望着远山景色,凉风吹拂,衣袂翻动。

黄瘸子说道:“所谓先天道胎,即为先天近道之体,出生便可以感受到天地之气,呼吸吐纳,无师自通,当今道门,拥有先天道胎的少之又少,一旦发现,就会被道门大派当成未来的继承人培养,当今天师府的老天师,就是先天道胎。”

“那我岂不是杀了未来龙虎山的掌门。”我轻轻说道。

“也可以这么说吧。”黄瘸子说道。“麒麟子身亡,张三爷必定大受打击,我猜到你从苗寨回来之后会动张家,但是我没想到你会先动张家的小辈。”

“张家的小辈这么受人关注,张大象区区五岁就可以主宰别人的命,麒麟子才刚出生就被万人瞩目,既定了未来,他的死让很多人觉得可惜,却没人可惜小哑巴。”我语气失落说道。

“我想知道,徐哑巴不惜一切地杀麒麟子,是中了你的蛊,还是他自愿的?”黄瘸子问道。

我抿了抿嘴,说道:“徐哑巴父母早亡,从小就在别人的白眼中活着,他的妻子也是个良善之人,难产死后,由他一人抚养小哑巴,小哑巴是他活着的希望,他可以为了自己的儿子不顾一切,但那也只限于小哑巴活着的时候。小哑巴的死对他打击很大,之前他凭着一腔仇恨找张家算账被打个半死,之后虽心生怨恨,却不敢再找张家报仇,他缺的是一个机会,也缺一个使命,人都是怕死的,但当他有了使命之后,就会不顾一切,我没有给他下蛊,只是给了他一个使命,一个作为父亲应该完成的使命,现在,他的使命完成了,这只是想要扳倒张家的第一步。”

“君子谋而后动,好一招一石三鸟。”黄瘸子说道。“只不过扳倒张家,先动幼子,难免落人口实。”

“你指的是祸不及妻儿吗?”我问道。

黄瘸子点头。

“只有恶人才会口口声声地说祸不及妻儿,哪有好人会说这句话的。”我说道。“有些人仗势欺人,无恶不作,动辄要人全家性命,等到别人伤害他的妻儿老小时,又反过来说祸不及妻儿,他们挣了亿万家产终究还是想要留给子孙后代的,恶人当道,想要和他们硬碰硬无异于送死,但他们的孩子总不是铁打之躯,更不是无辜者,这些年我见了太多为富不仁的人,他们的孩子体内也流着天生想要欺压别人的血,怎么打都打不服,对他们手软,将来就会有无数个心地良善的孩子遭受欺压和侮辱。”

“是啊,有的人生来就恶,为什么人总是这样,非要把他人逼到绝路,躲都躲不掉。”黄瘸子感叹道。

“我们这样的人,本就不该躲。看着吧,徐哑巴不会白死,张家的人会付出代价的,我想杀的人,没有人可以幸免。”

我说完,转身走入黄昏之中。

回到家后,我站在空荡荡的房间里,目光呆滞地望着墙角,母亲的衣物已经全部烧毁,破旧的矮桌上,摆着一沓用报纸包起来的钱,这是徐哑巴决定赴死前交给我的。

我看着布满老茧的手指,不顾疼痛,将手指一根一根掰向手背,心中默念起当年外公教我的经文。


“你是咱们苗寨巫族后人,你现在本事练得如何?”族长问道。

我摇了摇头说道:“这些年一直在读书,并未练本事。”

“那书读得如何?”族长问道。

“读得七七八八。”

“读书好哇,比打打杀杀强,咱们苗寨剩不下几个人了,你这次回来,还打算走吗?”族长问道。

“走,明天早上就得走。”我说道。

“怎么那么快就走,不多呆两天?”

“家里那边还有事情没做完,当年我在寨子里埋了些东西没拿走,这次回来拿一下,顺便我想问问族长,您可知道九阴绝脉?”

“九阴绝脉?”族长眉头皱起。“年轻时候和你外公闯江湖那会儿听过,不治之症,好像没得救。”

“苗寨的蛊书里没有相关记载吗?”我问道。

族长摇了摇头说道:“当年打了败仗,咱们寨子的万卷蛊书被那老道士烧得一干二净,巫族那一脉的秘卷更是被列为禁术,都被销毁了,你外公要是在世,也许知道,可惜你那时太小,就算他口头传授给你,你也记不住多少。”

“嗯,我也就随口问问。”我摸着肚子说道。“族长爷爷,我去你家吃个饭吧。”

族长哈哈大笑,说道:“我早就听到你肚子咕咕叫了,走,回家吃饭。”

苗寨民风淳朴,热情好客,尤其对外出归来的游子。

我在族长家吃饭期间,周围的邻居有的送来煮好的鸡蛋,有的则送来一些很多年没吃过的山宝。

入夜之后,灯火渐熄。

我想起很多年前外公在世的时候,趁大家都在睡觉时,外公就会偷偷把我叫醒,让我和他到山上抓毒虫,辨草药,并且让我背诵一本古老且拗口的经文。

我那时候根本不知道那本经文上记载的文字是什么意思,外公说以后等我长大自然会知道的。

外公还教了我一种手诀,这手诀非常古怪,不同于任何手诀,并非想学就能学成。

手诀必须要从小练习,将手指反方向掰向手背,直到十根手指全部可以贴在手背,形状如逆反的莲花,所以叫逆莲花手诀。

那时候我在寨子里无时无刻不在练习,每到指骨变形,外公就用毒虫和草药给我泡手指。

六岁那年外公离世,他临死前还叮嘱我,一定要手诀牢记,因为在我生死危急时,逆莲花手诀可以救我的命。

后来随母亲去大凉山后我也没忘外公的叮嘱,时常练习,同学们看见我能将手指掰到手背上,都以为我有软骨病,直到我八岁时失去记忆。

后半夜时,我悄悄起身来到祖宗祠堂的后方,这里有一座嵌在山壁里的石像,正是巫族信奉的神明——巫神。

因为早年战争的原因,苗疆大败,为数不多的部族分支组成了如今的苗寨,所信奉的巫神也被禁止膜拜。

我以巫族礼仪向巫神神像跪拜之后,来到我家的老房子后面挖出一口大缸。

大缸打开,里面一股扑面而来的腥臭味直冲鼻腔,细微的振翅之声传来,下一秒,一道黑影窜向我的手臂,在我的手臂上破开一道口子,血液流出,它贪婪地吮吸。

“果然只可以存活一只。”我忍着疼,小声说道。

这只蛊虫叫黑甲虫,原本只是苗疆大山内的一种常见毒虫,如今已经是一只虫王。

我才刚学会走路那会儿爷爷就已经在教我捉虫豢养,将毒蛇、蜈蚣、蜥蜴、甲虫、蚕、灰蛾等四十九种毒虫密封于瓮缸之内七七四十九天,让他们自相残杀,最后活下来的那只就是虫王。


还没等我开口,父亲向我甩动袖子,我便从自家的床上醒来。

鸡鸣之声传出,我按照父亲的指示,将自家檀香和香灰带上,在黄龙河边上点香不久,盘姑的肉身果然从水下浮了上来。

我将盘姑的肉身安葬在一处山清水秀之地就回了村里,站在耀眼的阳光里,望着大凉山的盘山公路,心中杂乱,不知未来几许。

我决定去向母亲寻求真相。

路过张家的大宅时,院内传来一阵喜庆之声。

因为张龙的第二个儿子出生了。

张家大宅内,徐姓女人被搀扶着走向张仙师,身后一名抱着婴儿的妇人小心翼翼跟在身后,向张仙师跪安。

“婉茹给三爷爷请安。”徐姓女人半蹲身子说道。

“快免礼,贤孙媳真是我张家楷模,知书达理,落落大方,这么快就给张家喜添新丁,你才刚生产完,应该好生休养才是,不必行礼。”张仙师说道。

徐婉茹说道:“听小龙说三爷爷在大凉山,所以儿子刚一出生,我就带他赶来了,想为儿子求个见仙之喜。”

“好好好,那我就见见这小娃,抱上来。”张仙师满脸欣喜说道。

“三爷爷,孩子刚出生,您给瞧瞧手相,看他是个什么命数,顺便再赐个名字。”张龙说道。

张仙师喜笑颜开地说道:“起名字好说,但孩子才刚出生,掌纹还没长全,一时半会儿瞧不出个所以然,只能根据生辰八字推断一二,嗯?”

张仙师的声音戛然而止,眉毛上挑,手掌摸向襁褓中孩子的后脑。

张保见状,连忙问道:“三叔,这孩子有什么问题吗?”

“先天道胎呀。”张仙师面露震惊。

“什么是先天道胎?”张保问道。

“所谓先天道胎,指的是天生近道的孩子,这孩子体内蕴含先天之气,万中无一,将来若是入我道门,凡事一学就会,触类旁通,当今道门拥有先天道胎的也不过十人,看来是我张家积德,有这孩子在,未来张家有望稳坐万法宗坛,入主天师府。”张仙师说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众人听不明白,但见张仙师笑得开怀,也都跟着笑了起来。

“天意啊,实在是天意。”张仙师说着看向张龙。“小龙,你的七省状元头衔,虽然是截运而来,但终究是得了一方命星庇护,加上张家气运冲天,生出了这个麒麟子,不如就叫他张麒麟吧。”

“好名字,张家先有我龙虎豹,再有大象,如今又添了麒麟,将来我三儿子出生,一定还会为张家争光。”张龙说道。

张龙话音刚落,一名女子忽然站了出来,看向张仙师说道:“三爷爷,我觉得不公平。”

“你个贱人,这时候不要出洋相,回来!”一旁的张虎大惊失色,责骂女子。

“是小虎的媳妇吧,你觉得哪方面不公平,尽管直说。”张仙师说道。

女子说道:“我和张虎也结婚五年了,可我们一直怀不上孩子,我和张虎早就去医院查过,我们的身体都很健康,我听说张家有秘法,世代只让家族老大生出孩子,这太不公平了,既然世代都能生出三个男丁,为什么不让老大老二和老三每人都怀一胎?”

女子的话让张虎和张豹互相看了一眼,一旁的张发和张财也互相使了眼色。

张仙师将手中襁褓交给妇人,叹了口气说道:“不瞒你说,张家世代得三子,确实源于秘法,秘法世代由家族长子掌握,之所以动用秘法,不仅是为了保障张家传承,更是为了保障张家未来的荣华富贵,有秘法在,只要张家出现天命之人,下一代子孙必然只强不弱,这秘法得源于我的祖父辈,那时战乱,为了张家香火延续,不得已才动用,龙虎豹三兄弟都截了状元的命星大运,如今诞生个麒麟子,若是发现龙脉,将祖宗遗骸葬进去,再有下一代,我张家也许真会生出个真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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