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来看我,花了不少银子打点吧?”
冯丹娘破涕为笑,拍了拍我的后背:“回去吧,再别来了。”
“受害者妻子如果总和杀人凶手见面,算什么事呢。”
见我摇头,她一把将我推开。
“别让我白死。”
我看清她无声的嘴型,跪在地上痛哭不已。
哭着从牢里出来,衙役只以为我见完杀人凶手,在哭我死去的夫君。
没有人知道,我在哭女子悲惨的一生。
哭我自己,哭笙儿,哭我的丹娘。
可怜的丹娘,最终没能等到秋后问斩。
她的病太严重了,没过多久就死在了牢房。
尸体被扔到了外面的乱葬岗。
她的名声不好,还犯了杀人重罪,死的时候,连件体面的衣服都没有。
我和笙儿哭着给她穿上了衣服。
笙儿背着她,一步一步走回了家。
我们把她葬在了门口的小溪边,就在笙儿女儿的旁边。
“丹娘姐姐,我的孩子也在底下,她长得瘦小,你一定能认出来。”
笙儿边哭边烧着纸钱。
“我给你们烧纸,你帮我好好照顾她。”
女儿已经会走了。
她踉踉跄跄走到土坟前面,扬起手里的纸钱,笑着拍手。
“姨姨,妹妹。”
我眼中涌起泪水,笑着点头:“对,这是姨姨和妹妹。”
裴明昊早就把家产挥霍一空,家里就剩下几间土房。
还有几分薄田。
可是我和笙儿却觉得生活充满了奔头。
头顶上没有了压迫,日子再难,也能过去。
第二年的春天,女儿在院子咯咯笑着跑来跑去。
家门口突然来了一个老妇。
她的面容憔悴,衣衫褴褛。
不知道受了多少苦。
她说,她
“这次来看我,花了不少银子打点吧?”
冯丹娘破涕为笑,拍了拍我的后背:“回去吧,再别来了。”
“受害者妻子如果总和杀人凶手见面,算什么事呢。”
见我摇头,她一把将我推开。
“别让我白死。”
我看清她无声的嘴型,跪在地上痛哭不已。
哭着从牢里出来,衙役只以为我见完杀人凶手,在哭我死去的夫君。
没有人知道,我在哭女子悲惨的一生。
哭我自己,哭笙儿,哭我的丹娘。
可怜的丹娘,最终没能等到秋后问斩。
她的病太严重了,没过多久就死在了牢房。
尸体被扔到了外面的乱葬岗。
她的名声不好,还犯了杀人重罪,死的时候,连件体面的衣服都没有。
我和笙儿哭着给她穿上了衣服。
笙儿背着她,一步一步走回了家。
我们把她葬在了门口的小溪边,就在笙儿女儿的旁边。
“丹娘姐姐,我的孩子也在底下,她长得瘦小,你一定能认出来。”
笙儿边哭边烧着纸钱。
“我给你们烧纸,你帮我好好照顾她。”
女儿已经会走了。
她踉踉跄跄走到土坟前面,扬起手里的纸钱,笑着拍手。
“姨姨,妹妹。”
我眼中涌起泪水,笑着点头:“对,这是姨姨和妹妹。”
裴明昊早就把家产挥霍一空,家里就剩下几间土房。
还有几分薄田。
可是我和笙儿却觉得生活充满了奔头。
头顶上没有了压迫,日子再难,也能过去。
第二年的春天,女儿在院子咯咯笑着跑来跑去。
家门口突然来了一个老妇。
她的面容憔悴,衣衫褴褛。
不知道受了多少苦。
她说,她
不忍睹的身子,哭着认罪。
“是我杀了老爷!”
“胡说八道。”
我努力撑起身子,流着泪对她笑:“你在家里一分钱都没有,在哪买的老鼠药?”
“我、我……反正就是我杀的!”
笙儿跪在地上砰砰磕头。
“呵,真是稀奇。
杀人罪还有人抢着认的。”
一道妖娆的声音在衙门口响起,冯丹娘笑吟吟走上堂。
“大人,您不必拷打了,她俩都不是凶手。”
“是我在茶壶里下了老鼠药,毒死了裴明昊。”
7
公堂上鸦雀无声。
谁都想不到,怎么突然冒出个冯丹娘。
“哼,那裴明昊欠我钱,我在他家守了那么久,他愣是没有露面。”
“我虽然做的是皮肉生意,可挣得也是血汗钱呐!”
冯丹娘语含愤恨:“哼,我冯丹娘出来混的,岂是能容他戏耍的?”
“他不肯还我钱,我就要他的命!”
她跪在地上,眼神凶狠:“大人若是不信,自可以派人去查。”
“可以去百花楼打听,裴明昊是不是欠我嫖资。”
“也可以去审问轿夫,我是不是接连几日都去了裴家要钱?”
“至于老鼠药嘛……”
她狰狞的脸上露出古怪笑意:“是我上月初二,在后街的摊贩那里买的……”
我的心缩成一团,哭着往她那里爬。
“不是……不是……”
冯丹娘确实买了老鼠药,可是那是帮我买的呀!
我跟她说家里闹老鼠,她好心帮我买了老鼠药,还没要我的钱。
可是她现在竟然拿出这件事,证明自己杀了人。
她轻蔑看了我和笙儿一眼,嗤笑出声。
“这两个蠢货,裴明昊不在家,连口茶水都舍不得喝!”
“我本来还担心那茶水进不了裴明昊的嘴里呢。”
“哈哈哈哈,没想到真的成了我的好
她冷着脸往院子里扔了一块碎银子。
“你那破东西能卖几个钱,拿着去给孩子买口棺材吧。”
5
我和笙儿把孩子葬在了家门口的小溪边。
用冯丹娘给的碎银子,买了一口精致的小棺材。
后来才知道,那是冯丹娘还没焐热的嫖资。
“你们可别嫌我的钱脏,都是银子,能买的来东西。”
“钱呐……哪里分的什么低贱高贵。”
冯丹娘嗤笑一声,把瓜子皮吐在笙儿手上。
“谢谢你。
谢谢你。”
笙儿笑的真诚,一脸感激。
冯丹娘要出口的嘲讽堵在喉间,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倒也不用这么感恩戴德。”
这段时间,笙儿简直要把她当成祖宗供着了。
端茶倒水,捏肩捶腿。
只因为她给了她女儿一个棺材,让女儿入土为安。
“裴明昊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冯丹娘黑着脸追问:“知不知道他耽误我多少生意?”
这段日子以来,冯丹娘隔三差五就来找裴明昊要钱。
可是裴明昊一直没有回家。
“百花楼的妈妈说了,要不回银子,没我好果子吃!”
她脸上露出俱意,恨恨看着我和笙儿:“你俩偏偏是个穷光蛋!”
“你、你不如回去接生意,等他回来我给你报信。”
笙儿笑的憨傻:“不耽误你做生意。”
“你!”
冯丹娘脸色一变,狠狠戳着她的额头:“老娘用你教!”
我看着她脸色难看,心中隐隐有猜测。
冯丹娘身上隐隐有腥臭味传来,香粉都盖不住。
她应该是得了脏病,现在不方便接客。
只能讨要过往的欠债。
想来那青楼里的老鸨,只有吸妓子血的份,根本不会好心替她治病。
冯丹娘如此执着,内有隐情。
她来
来就是受苦受折磨的。
而有些人生来就是享福折磨别人的。
真是说不清,道不明。
我像个死鱼一样被裴明昊拖回家。
伤口还没长好,他又开始折磨我。
终于在一天晚上,我举起手里的剪刀,想要捅死他。
可是一个十几年吃不饱饭,又浑身是伤的女人,怎么可能打得过身强力壮的男人。
我那一剪子没能捅死他,却险些让他杀了我。
是我肚子里的孩子救了我的命。
我被他掐的倒在地上边哭边吐,引来了周围的邻居。
“哎呦,看她这个样子,怕是有了身子呢。”
裴明昊收起脸上的杀意,死死盯着我的肚子。
“这孩子这么折腾都不掉,肯定是个小子。”
一句话,救了我一条命。
裴明昊找人给我看病,也难得对我和颜悦色起来。
“你若是争气,给我生个小子,以后算是能有好日子了。”
我鼻青脸肿,摸着尚未显怀的肚子。
自己活着都像是在地狱,为何还要让孩子留在这世上呢。
我想尽办法想要流掉孩子,可是裴明昊把我看得很牢。
孩子始终好好长在我的肚子里。
感受到胎动那一天,我跪在地上衷心祈祷。
希望真能是个男孩。
我心里愧悔,觉得对不起前世受的教育。
我不应该重男轻女的,可是对不起,女孩子在这个时代,过得太苦了。
老天没有听见我的祈祷。
十月怀胎,我生了一个女儿。
我越想越心酸,抱着孩子默默流泪。
“你脸上肿了,我给你滚滚吧。”
笙儿拿着一个鸡蛋,胆怯站在一边:“夫人,我听话,不惹你生气。”
“你别赶我走。”
我怔怔看着这个长得不美的通房。
她拿起手里的鸡蛋,一下一下在我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