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唯安已经在牢里受了刑,若不接他出来好好医治,怕是有碍性命。
我哪里还有别的选择。
深秋的夜晚寒凉,我跪在石子路上,只觉冷风凄凄。
尖锐的疼痛从膝盖处传来,我能感觉到血液流出,石子挤进血肉。
等到了后半夜,我已经不知道疼痛,只觉得月光霜白。
刺得我眼睛很疼。
不知道跪了多久,我浑身冰凉。
等到日头升起的时候,丫头递给我一个瓷瓶。
我浑身僵硬,已经站不起来。
只能跪着一步一步挪向荷花池,颤抖着去取那晶莹的露珠。
露珠在日光照耀下晶莹剔透,却也好似一柄刀子,一下一下剜着我的心。
等取满一瓷瓶露珠,我终于见到了江梦雪。
她的腹部高高耸起,身披狐裘,坐在榻上。
“天可怜见的,竟流了这多血。”
她感叹一声,小口喝着蜜水:“清池,你我就是这样的身份差距,之前我对你留情,你却不知道感恩。”
“如今可是知道了?”
我紧握双拳,努力压下心中的愤怒。
“草民知道了。”
我服下身子,对着她叩首:“还望娘娘高抬贵手,饶了草民的夫君。”
“往日是我不知好歹,一切与夫君无关。”
她笑意吟吟,抬起指头点着我的头。
“按理说,伤了王府的人,打死也不为过。”
“可惜我不像你这般无情,还是念及往日情分,就饶他一命。”
“只是……”她娇笑一声:“若是一点不惩罚,也难免我这些下人心中不忿。”
“清池,你一定能理解我吧?”
她叫人搬出板凳,又喊了粗壮的婆子。
“这是我以前旧友,家里还有刚会走的孩子呢……随便打几板子, 意思意思就行了。”
她说
我能理解。”
“我现在过的日子,是这个时代最顶尖那一阶级,你羡慕妒忌也正常。”
夏虫不可语冰,驴唇不对马嘴。
不欢而散。
我心中生气,两个月没见江梦雪。
再次听说她的消息,是她肚大难产,险些血崩的消息。
我带着珍藏的血参匆匆赶往王府。
两世的朋友,我自己还是医生,终究不忍心她死。
江梦雪虚弱躺在床上,眼睛深陷,空洞无神。
我心中一紧,急忙去探脉。
气血两亏,身子虚透了。
“清池,我应该听你的。”
她神思恍惚,眼睛里涌出泪水:“我差点死在这孩子手里!”
想到生产时候的情景,她面带惶恐:“孩子太大,一直下不来,稳婆用手一点一点往下推。”
她浑身发抖,抓着被子流泪:“好疼啊……”
我将她揽在怀里,忍强忍住眼泪:“都过去了。”
“这次生完,好好养养吧。”
她的身子,不养真的撑不住了。
“你信我,就一定要听我的,如今你已经达成心愿,儿女双全,不要再生了。”
我神情严肃,她却面色惨白,泪流满面。
“清池,我又生了一个女儿。”
4
从王府出来之后,我心中不安极了。
虽然我苦口婆心劝了一上午,可是江梦雪最终都没有松口。
“恐怕,她还是想再生的。”
我食不下咽,心中担忧。
她的身体我仔细诊过脉,真的承受不住再次受孕了。
“好在她这次亏了身子,本就不易再受孕。”
周唯安安慰我:“她夫君若是爱重她,也会给她时间休养的。”
听江梦雪说,他们夫妻恩爱,很是甜蜜。
我心情稍霁,打起精神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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