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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拉了一把陈生,陈生才回过神来,却下意识将握着我的手松开。
“我长这么大还没看过画展呢,梁琪琪看上去真的很厉害的样子,我想看看。”
我想了想,陈生留在这里盯着梁琪琪也好,免得梁琪琪又搞什么幺蛾子。
我嘱咐陈生,让他看好梁琪琪,不要再乱动场地里任何一副不是她自己的画。
陈生点点头,我便独自去后厅收拾爷爷的画了。
爷爷是水墨画的代表人物,大部分画作都是在宣纸上创作的,宣纸不能暴漏在空气中太久,否则会氧化发黄。
我心疼地将一幅幅来不及裱起来的裸画从钉子上取下,小心叠放回仓库的裱画袋里,按爷爷的创作日期分类摆好。
爷爷的生日在即,预约的保养师一会就会来上门取画,不出一周就会送到水墨丹青协会进行拍卖,拍卖所得全部资产将会捐赠给山区儿童。
这是爷爷当年创办水墨丹青的初衷,也是老一辈艺术家选择走上这条路的意义。
以画之名,为社会做贡献。
只可惜,爸爸并没有将这个理念传承下去。
我叹了口气,细心清点数量,却发现少了两幅画。
再清点,还是少两幅。
一股不祥的预感划过心底,我赶忙跑回前厅。
梁琪琪正举着画笔对着镜头侃侃而谈,陈生则一脸狗腿地举着布站在梁琪琪后面。
“艺术传承的意义就在于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我们要更顺应时代的潮流,才能更好的传承艺术!
现在,我将为大家展示刚才十分钟即兴改的画,水墨画爆改国潮千禧风!”
随着场下一阵欢呼,陈生揭开了那块遮着画架的白布。
映入眼帘的是一团乱七八糟的配色,突兀地立在山间水边,和原画格外违和。
最重要的是,底图格外眼熟,这不正是爷爷的作品吗?
“你......你直接在原画上改画了?”
我不可置信地盯着梁琪琪,一个画者最基本的素质,她也应该知道不能随意改动他人的画作,更何况是在原画上?
我气红了眼眶,抄起电话就准备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