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两年，于南烟跟宋致远也不是完全没联系。

刚开始，他们偶尔也会在Q上聊天，虽然话不多，但好歹还是能知道对方的近况。

直到那一次，已经是深夜，于南烟见宋致远的头像还亮着，便发了个悠嘻猴的表情过去问他，怎么这么晚还在线？

那边并没有马上回复。

过了两分钟，才发过来一句话：不是本人。

她一时愣住了，开始在心里猜测，那头那个人到底是宋致远宿舍的同学，亦或是，那个人。

她不敢往深了想，很客气地回了句，哦，好的，谢谢。

便下了线。

又过了很久，仍然是某天深夜，宋致远的头像亮着，她犹豫半晌，还是发了句话过去：还不睡？

那边马上回复了：不是本人。

她的心一下子凉了，竟然想哭。

可又实在没什么哭的理由。

最后一次，于南烟生日前夕，约了几个旧时好友一起吃饭，想到宋致远，最终还是鼓起勇气，拿路边的公用电话拨通了他的号码。

响了几声之后，一个女声接起来：“喂，你好。”

于南烟听出来是那个久违的声音，慌乱得想要挂电话，可还是定定神，用普通话说：“你好，我找一下宋致远。”

“请问你是哪位？”

“我是他同学，请问他在吗？”

“哦，他在洗澡，要不你等下给他打过来吧。”

“好的，谢谢。”

客气至极的对话。

于南烟挂了电话，镇定地付了钱，直到回家，才躲进厕所哭了出来。

没错，是陈妍的声音。

她用了轻柔的普通话，陈妍应该不知道她是谁，但她不可能听不出陈妍的声音。

他在洗澡。

她替他接电话。

他们之间的关系再明了不过。

虽然早就知道可能是这样的结果，所以还故意用路边的公话打过去，可当事实真的摆在面前时，于南烟还是觉得心有点痛。

那以后，她便跟宋致远断了联系。

她不敢再在Q上跟他聊天，因为害怕那边不是本人，她也不敢给他打电话，因为害怕不是他接，她更不敢给他发短信，害怕不是他在看。

只是每次上Q，只要见到宋致远的头像亮着，她便会将自己从隐身变成在线，期待他可以看见自己，主动跟自己说句话。

这两年里，习惯隐身的她无数次为了宋致远上线，他却从未对她说过只言片语，好像她从来就不存在一样。

她想，可能每当他坐在电脑前的时候，陈妍就坐在他旁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