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淮熙原以为自己的第一次会被她守到地老天荒,到死的那一天,也没机会体会到好友林蔓也说的:男女之间的事,只有亲身体会了,才知道什么叫死了又活,活了又死。
倒也不是她多保守,只是从小按部就班上学,工作,缺乏实践的对象,直到遇到眼前的男人。
不得不说,她的初体验很好,男人一直很绅士,很照顾她的感受,即便在得到满足的事后,也没有起身就走,而是像对待亲密爱人一般抱了她许久,让她觉得自己被尊重,甚至被深爱着,这份温柔抵消了她第一次约的忐忑与自我怀疑。
当然,她没有告诉男人她是第一次,一是不想造成对方的心理负担,二是也不想让对方得意。所以在开始时,她尽量装熟练而大方的样子,牢牢掌握了主动权,只是,到了最后一步,终是忍不住,
“关灯吧!”
男人听到她的话,轻笑出声,很轻很温柔,像是微风拂过,揉了揉她的头发,听话地起身把灯关了,陷入黑暗之中,舒淮熙总算松了口气,也庆幸关了灯,否则刚才太疯狂,她不想让对方看到。
啪嗒一声!
男人起身打开了床边的落地灯,光线温和,把男人挺直的腰背线条衬托得格外流畅,舒淮熙不禁又觉得口干。刚才出了一身汗,黏糊糊的难受。
“我去洗澡。”
趁他没转身,她裹着床单一溜烟进了浴室,颇有点落荒而逃的样子,直到氤氲的雾气弥漫,她才真正放松平静下来。
犯了个错!
好友林蔓也作为她性.启蒙“老师”,千叮咛万嘱咐,不要搞认识的人,尤其是她这样的菜鸟,很容易惹麻烦。
可是外边那个男人算认识的人吗?
卓鹤霆,作为森洲市知名人物,她当然认识他,但他应该是不记得她的,所以算不认识吧?
今晚纯属意外,她多年不参加同学聚会,今晚是高中唯一好友程一峰来森洲出差,组了个局,叫了几位同在森州的高中同学,她推脱不了只好参加,而后,便见到了卓鹤霆。
卓鹤霆不是她们的同学,当年他理科,她文科,井水不犯河水,唯一的交集是他与她们的班长陆烁州是发小,班长陆烁州也在森洲。
聚会时,班长也没有特意介绍卓鹤霆,只轻描淡写道:刚刚跟他在谈事,顺道带过来蹭顿饭。
本也不用班长多介绍,在森洲混的同学,谁不知道卓鹤霆?甚至平日喝酒吹牛时,也喜欢说一声,当年跟卓鹤霆是高中同学,那小子是天才,在高中时就显露无疑,再讲些细节,以此彰显自己与卓鹤霆很熟。
反而现在到了真人面前,都拘谨得跟什么似的,连句话都不敢主动开口跟他说,也不能怪大家,实在是卓鹤霆这人,气质冷淡疏离,很不好相处的样子。班长说他是来蹭饭的,还真是。落座之后,就旁若无人,慢条斯理地吃着,并不参与同学之间的聊天。
舒淮熙也不太有参与感,若不是因为程一峰,她是绝不会来参加高中同学聚会的。但班长许久不见她,热情过了头,聊不到三句,便把话题引到她身上。
“淮熙现在是大律师了,都负责哪一类案件?”
“我还只是助理律师,负责打杂。”
她寡淡地回答。实际上,她毕业之后,一直在企业当法务,今年刚转入律所,确实是小助理一枚。按林蔓也的话说,她总是反其道而行,别人是律所当几年律师后转入企业,而她恰好相反。
“淮熙谦虚了。”
她是话题终结者,班长几次想跟她多聊几句,最后都讪讪收尾,加上别的同学对她亦是不感兴趣,话题很快就转移到了当年高中时期的风云人物身上,卓鹤霆与温隽妮,理科班的男神女神。
陆烁州炫耀一般笑:“当年温隽妮还追过卓鹤霆呢,对吧。”
“陆烁州!”一直没说话的卓鹤霆终于开口警告,制止他再往下说。
舒淮熙多年没听到温隽妮这个名字,心里沉了沉,有些茫然地看了一眼旁边的程一峰,程一峰则握了握她的手安抚,她的心情就此坠入谷底。
聚完餐,才知道程一峰是今晚的飞机回栖宁市,班长作为她曾经的追求者,义不容辞送她去机场。临出发前,朝不远处花坛旁正在抽烟的卓鹤霆喊了一声:
《一夜迷情:夫人,请抱紧我林知柚周屿白全局》精彩片段
舒淮熙原以为自己的第一次会被她守到地老天荒,到死的那一天,也没机会体会到好友林蔓也说的:男女之间的事,只有亲身体会了,才知道什么叫死了又活,活了又死。
倒也不是她多保守,只是从小按部就班上学,工作,缺乏实践的对象,直到遇到眼前的男人。
不得不说,她的初体验很好,男人一直很绅士,很照顾她的感受,即便在得到满足的事后,也没有起身就走,而是像对待亲密爱人一般抱了她许久,让她觉得自己被尊重,甚至被深爱着,这份温柔抵消了她第一次约的忐忑与自我怀疑。
当然,她没有告诉男人她是第一次,一是不想造成对方的心理负担,二是也不想让对方得意。所以在开始时,她尽量装熟练而大方的样子,牢牢掌握了主动权,只是,到了最后一步,终是忍不住,
“关灯吧!”
男人听到她的话,轻笑出声,很轻很温柔,像是微风拂过,揉了揉她的头发,听话地起身把灯关了,陷入黑暗之中,舒淮熙总算松了口气,也庆幸关了灯,否则刚才太疯狂,她不想让对方看到。
啪嗒一声!
男人起身打开了床边的落地灯,光线温和,把男人挺直的腰背线条衬托得格外流畅,舒淮熙不禁又觉得口干。刚才出了一身汗,黏糊糊的难受。
“我去洗澡。”
趁他没转身,她裹着床单一溜烟进了浴室,颇有点落荒而逃的样子,直到氤氲的雾气弥漫,她才真正放松平静下来。
犯了个错!
好友林蔓也作为她性.启蒙“老师”,千叮咛万嘱咐,不要搞认识的人,尤其是她这样的菜鸟,很容易惹麻烦。
可是外边那个男人算认识的人吗?
卓鹤霆,作为森洲市知名人物,她当然认识他,但他应该是不记得她的,所以算不认识吧?
今晚纯属意外,她多年不参加同学聚会,今晚是高中唯一好友程一峰来森洲出差,组了个局,叫了几位同在森州的高中同学,她推脱不了只好参加,而后,便见到了卓鹤霆。
卓鹤霆不是她们的同学,当年他理科,她文科,井水不犯河水,唯一的交集是他与她们的班长陆烁州是发小,班长陆烁州也在森洲。
聚会时,班长也没有特意介绍卓鹤霆,只轻描淡写道:刚刚跟他在谈事,顺道带过来蹭顿饭。
本也不用班长多介绍,在森洲混的同学,谁不知道卓鹤霆?甚至平日喝酒吹牛时,也喜欢说一声,当年跟卓鹤霆是高中同学,那小子是天才,在高中时就显露无疑,再讲些细节,以此彰显自己与卓鹤霆很熟。
反而现在到了真人面前,都拘谨得跟什么似的,连句话都不敢主动开口跟他说,也不能怪大家,实在是卓鹤霆这人,气质冷淡疏离,很不好相处的样子。班长说他是来蹭饭的,还真是。落座之后,就旁若无人,慢条斯理地吃着,并不参与同学之间的聊天。
舒淮熙也不太有参与感,若不是因为程一峰,她是绝不会来参加高中同学聚会的。但班长许久不见她,热情过了头,聊不到三句,便把话题引到她身上。
“淮熙现在是大律师了,都负责哪一类案件?”
“我还只是助理律师,负责打杂。”
她寡淡地回答。实际上,她毕业之后,一直在企业当法务,今年刚转入律所,确实是小助理一枚。按林蔓也的话说,她总是反其道而行,别人是律所当几年律师后转入企业,而她恰好相反。
“淮熙谦虚了。”
她是话题终结者,班长几次想跟她多聊几句,最后都讪讪收尾,加上别的同学对她亦是不感兴趣,话题很快就转移到了当年高中时期的风云人物身上,卓鹤霆与温隽妮,理科班的男神女神。
陆烁州炫耀一般笑:“当年温隽妮还追过卓鹤霆呢,对吧。”
“陆烁州!”一直没说话的卓鹤霆终于开口警告,制止他再往下说。
舒淮熙多年没听到温隽妮这个名字,心里沉了沉,有些茫然地看了一眼旁边的程一峰,程一峰则握了握她的手安抚,她的心情就此坠入谷底。
聚完餐,才知道程一峰是今晚的飞机回栖宁市,班长作为她曾经的追求者,义不容辞送她去机场。临出发前,朝不远处花坛旁正在抽烟的卓鹤霆喊了一声:
他大约也没想到会议室有外人,看到肖主任舒淮熙等人,眉毛轻微抬了一下问,
“在开会?”
“开完了,不是下周回国吗?怎么提前回来了?”王彦一边起身往外走一边问,到了门口才回头,
“肖主任抱歉,我们再联系。”
“好,你先忙。”
虽然真正想拜访的是卓鹤霆,但眼下,卓鹤霆刚回国,显然不是拜访的好时机。
看到卓鹤霆,舒淮熙的内心已毫无波澜,本就与陌生人无异。现在想起来,值得庆幸的是卓鹤霆也把她当成陌生人,刚才连一个眼神都未放在她身上。最好一直如此,因为肖主任难得肯亲自带她参与项目,她并不想失去这次学习的机会。
王彦的助理送她们到电梯间,电梯间人有点多,好像是因为卓鹤霆回来,正召集科研部的员工开会。
等进了电梯,周铭低声说,“卓鹤霆本人比照片上更帅,真是年轻有为。”
回到宏正律所,舒淮熙开始整理今天在卓远科技收集的信息,以及相关行业信息。等整理完资料,回到家已是晚上10点。
她家在近郊的普通住宅区,森洲市的房价惊人,是当初母亲倾其所有替她置办的两居室,她拒绝要,但母亲说,“这是我这辈子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电梯往上的数字不停跳动着,她靠在电梯墙上,不知为何忽然想到了母亲说的这句话,精神有点恍惚,所以直到出了电梯,到家门口时,才看到她家门口倚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她顿住,楼道上的感应灯忽明忽暗。
“卓总?”
不知他为何会出现在她家,而且看似等了许久。卓鹤霆也朝她的方向看来,手里拿着手机漫不经心地转着,也不说话,就是那么看着她。
舒淮熙被他看得心里有点慌,手里拽着钥匙犹豫要不要往前走,以他上回视频通话以及今天在卓远科技时的态度,无法理解他忽然出现在她家门口的原因。
“不回家?”卓鹤霆的声音传来。
“回。”她回,而后拿钥匙开门,但并未打算邀请他进门,所以站在门口问
“卓总,有事?”
她严肃又一本正经,卓鹤霆忽然笑了,
“生我的气?”
像是被戳中心思,舒淮熙微不可察地挺了挺脊背,站得笔直回视他,只是因为身高的差异,她的气势明显弱很多。
卓鹤霆抬手揉了揉她头发,忽然说:
“把我微信删了?”
什么?
舒淮熙微愣,一会儿才想起在栖宁那家粉店,她把ZYA这个微信删了。所以,他今晚特意把她堵在家门口,就是因为被删了微信?
“我没加过你微信,怎么可能删?”
她装傻,反正谁知道ZYA这三个字母就是他呢?
“好,那现在加,手机拿来。”
卓鹤霆把自己的微信二维码展示给她,舒淮熙则不情不愿地拿出手机扫码,看到名字还要佯装恍然大悟
“原来这是你的号?”
“嗯”
卓鹤霆顺手把自己的微信名由拼音缩写改为了:卓鹤霆。
把他删了有点心虚,所以开门后出于礼貌邀请他进去坐,卓鹤霆很自然地进了她家,只是站在客厅中央,忽然定住。
她转身,往栖宁高中的方向走,远远地,看到从前常去的那家汤粉店还开着门,只是没有往常的热闹,三两位顾客稀疏地坐着。这家汤粉店离栖宁高中不远,以前下晚自习后,一大班同学热热闹闹来吃宵夜,老板与老板娘人很好,能记住每个同学的喜好。
舒淮熙喜好喝汤吃菜,不喜欢吃粉丝,老板则每次都放很多菜,粉丝只有几根做点缀。
程一峰喜欢吃麻辣,但因为是宵夜,老板则每次都劝她晚上吃清淡点,即便程一峰不满,老板也坚持少给她放辣椒。
陆烁州大男孩,食量惊人,每次程一峰吃不完,他也不嫌弃,全部倒进自己碗里,连汤都喝干净。
卓鹤霆,他也在?舒淮熙此时忽然想起,卓鹤霆有段时间,每晚也会跟她们出来吃宵夜,但是他并不吃,只是安静坐在那等陆烁州。
有次陆烁州说,你不吃来做什么?
卓鹤霆说,等你。
陆烁州讽刺一笑:等我做什么?我们家又不同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那时候舒淮熙还想,他们感情真好,能多相处一会儿都是好的。
大约是卓鹤霆那时很安静,也不吃宵夜,所以舒淮熙几乎不记得他有参与过,只是现在站在汤粉店的门口对面,好像当年有他的影子。
老板见有客人来,依然是笑容满面地问,要吃什么?
“汤粉。”她回答,顺利找到以前常坐的靠窗位置。
店里人不多,老板很快做好端上来,闲来无事与她聊天。
“姑娘不是本地人吧?”
老板已完全忘记她了。
“嗯,来出差。”
“听口音就不是栖宁人。不过你长得跟以前常来我们店的一个小丫头有几分像。那小丫头没良心的哟,高中毕业就再也没回来过。以前看她长得跟洋娃娃一样漂亮,我老婆每次都会偷偷给她加一个煎蛋放在汤粉最底下给她。我老婆念叨了好几年,说做梦都想生一个那么漂亮的女儿,长大了,肯定比明星还好看。”
舒淮熙一愣,才反应过来老板口中的小丫头就是她,原来那个煎蛋是特意送她的,而不是汤粉里本该就有的。程一峰说她总是后知后觉,感受不到别人的好意。
“老婆,你过来看看,这姑娘长得像不像当年总来我们店的小丫头?”
老板娘闻声过来,还真的仔细看了几眼舒淮熙,随后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
“五官是像,都长得好漂亮,但是不是啦,气质不一样。那个小丫头高傲得很对谁都爱搭不理的模样,这姑娘眉目平和,有亲和力。”
老板娘一针见血地指出区别。
舒淮熙只是微笑,没想到多年后第一次回栖宁,还能遇到惦记她的人,并且是两位在她看来毫无交集,她也不记得的陌生人。只是老板娘对她是不是有误解?她高中时期并不高傲,只是不喜交际,所以说话少。
汤粉的味道一如当年好吃,只是少了碗底那个煎蛋,一时心血来潮,拍了一张汤粉的照片,还有刚才拍的小店的照片,发朋友圈,配文:一份小温暖。
很快,肖主任就回复邮件了
“周末好好休息,周—直接去卓远科技汇合,提前—个小时到。”
舒淮熙收起电脑,窝到沙发里看着卓鹤霆,好奇地问
“我们肖主任的胜算有多大?”
“不确定。”他回答得很谨慎,涉及到工作上的事绝不松口。
舒淮熙也习以为常了,这个男人哪天肯坦露心迹才是见鬼了。卓鹤霆还是像之前那样,连人带毯子把她拥在怀里,陪她看无聊的法制栏目。
舒淮熙突发奇想试探地问道
“卓鹤霆,以我们俩的关系,我能提个小要求吗?在竞标时,如果同等水平的情况下,能否优先考虑我们肖主任?”
“我们俩什么关系?”卓鹤霆不答反问,语气温柔,但连—眼都没看舒淮熙,只是专注地看着电视屏幕。
很漫不经心。
舒淮熙也瞬间失去了再交流的兴趣。这个男人太现实了,两人就是纯粹的睡友关系,不肯让她占—丝—毫的便宜。
从最开始,他的姿态就摆得很明确,只睡不谈感情。
卓鹤霆见她没再回话,松开了环着她的手,坐直了看着她,正色道
“舒淮熙,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我们俩什么关系?”
呵,他倒是不依不饶了,深怕她赖上他吗?舒淮熙气不过,不耐烦道
“睡友关系,放心吧,我不会缠着你。”
“睡友?”他像是第—次听到这个词,震惊,甚至不可思议反问舒淮熙。
舒淮熙没再说话,身体往沙发里缩了缩,只露出小小的脸在外,她想,她对卓鹤霆已够宽容,在她这,他—直来去自如。改天要去请教—下林蔓也,这种关系是否需要制定—个游戏规则彼此约束?
可彼此约束的话,是否又太麻烦了?
本来这事就是随心随性比较好,若真制定规则,反而失去了这份自由。
“舒淮熙,我真是小看你了。”
这是他去厨房连着喝了三杯水后,回来说的唯——句话。这—夜就像要报复舒淮熙—样,没有往常的温柔,只有无尽的。
到了后半夜,舒淮熙,快要哭了,她极不喜欢他这样,与过往的体验差别太大了,而他却不打算放过她,居高临下俯视着她,眼神冷,语气更冷:
“”
他就是身体力行地让她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睡友关系。
舒淮熙没有往深了想,累极了倒头就睡,直到第二天起来,还是全身酸疼无力。卓鹤霆倒是没事人—样,做好了早餐等她起床。
舒淮熙觉得有必要表明—下自己的立场:
“我不喜欢昨晚那样。”
“抱歉,我以后注意。”他态度平和。
“卓鹤霆,其实你没有必要勉强自己做这些,比如给我做饭,帮我收拾房间。”
“不勉强。”
“我们的关系是来去自如的,我不愿意了可以随时终止,同样你也是。”她说得很直白。
卓鹤霆抬头看她
“舒淮熙,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你问。”
“我很好奇,是什么事让你有了这样开放的性格?在我印象里,你不是这样的人。”他很真诚地看着她等待答案。
“你印象里我是什么样的人呢?”
“美丽,骄傲,也保守。高中时,只差没在脑袋上刻着男生勿扰,不早恋。”
舒淮熙没有想到他对她高中时期竟然真有印象,不由自嘲地说了句
“可能是物极必反吧。”
年少时是—支温室的花朵,循规蹈矩地生活着,以为世界是充满善意的,也是美好的;成年后,尤其在父亲骤然离世后,原来认知的整个世界轰然塌方。人性的扭曲,卑劣,肮脏,所有污秽全都朝她泼来,全身上下没有—处是干净的。
卓鹤霆:“舒淮熙!”
一天高强度的密集工作,舒淮熙此时是真的困,没等他往下说,她便沉睡过去。第二天醒来看了一眼手机,有一条未读信息,还是卓鹤霆发来的,与上条间隔了三个小时。
“好好工作,不要谈恋爱。”
这语气..跟她父母当年跟她说的一模一样:好好学习,不要早恋。
舒淮熙更加确定了,他昨天看到了林蔓也与程一峰的互动,看到林蔓也说的周老师在追她的事。
她现在哪里有心思谈恋爱?再说了,谈不谈恋爱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舒淮熙没再回,随手把聊天记录删了,工作一忙,便把这个小插曲抛诸脑后。
周铭受邀去行业协会给新人培训,临出发前,又指导了一番舒淮熙才放心离开。舒淮熙办事有条理,肖主任出国一周的时间里,她主要是上网收集了卓远科技、胜普瑞智能的相关信息,以及并购交易所涉及的行业信息,做成了一个详细的报告发给肖主任。
周铭还给她透露了一个信息,肖主任代理的概念产品被窃案,进展很顺利,只要取得卓鹤霆的信任,后期应该能获得卓远科技并购案的竞标邀请。所以周铭让她接下来的一周可以尝试做一份竞标PPT,等肖主任回国后参考。
舒淮熙马上开始着手准备,虽然项目还没有进展,但忙碌的工作让她十分充实,第一次做竞标书,光是内容搭建与主次分布上,就让她忙得头脑昏沉,所以再次在自己家门口看到卓鹤霆时,一时以为是自己眼花。
他不是跟肖主任在国外吗?
基于两人目前的关系,对于他再次不请自来,舒淮熙已心如明镜他的目的,只不过经历了高强度的工作之后的放松,她现在没有心情再做什么“激烈的运动”,只想安静地睡觉。
卓鹤霆来她家已熟门熟路了,等他进门时,舒淮熙才看清他手中拎着好几个附近超市的购物袋,购物袋里装得满满当当的。
见她一脸疑惑,他一边换了拖鞋,一边往她的厨房走。
“冰箱太空。”
惜字如金,但动作却很流利,购物袋里蔬菜,水果,肉类,全都有,他分门别类给她放进冰箱。
“我平时不做饭,放冰箱会坏。”舒淮熙说。
“我做!”
???
卓鹤霆总是不按常理出牌,舒淮熙摸不透他到底想干嘛?两人只是普通的睡友关系,他总这么不请自来,就已犯规了好吗?
“我今天有点累,今晚不方便。”她提前表明态度,拒绝今晚再次发生关系,言外之意,也是希望他离开她家。
卓鹤霆顿了一下,抬头看了她一眼后说道
“累了去休息,我帮你整理好就走。”
舒淮熙点头说了声谢谢,原本想去洗个澡,但碍于卓鹤霆也在家,今晚她不想发出任何让人暧昧的信号,所以只是去卧房换了一套中规中矩的家居服出来。
她家的厨房做了一整面墙的推拉门,平时推拉门不关上,就是一个开放式厨房,所以舒淮熙一眼就能看见卓鹤霆正在灶台前煮面。
明明是很陌生的人,许是因为有过亲密关系,加上帮助过她两次,一次是厨房漏水,一次是在地铁里扶她,所以同在一个空间之下,竟奇迹般的自然,和谐。
就像他莫名出现在她家门口,莫名出现在她家厨房,更莫名地给她做了一碗面,都不显得突兀,反而理所当然的样子。
原来聚餐时,他给的微信号是他的工作号,平时大约是助理在管理。也对,以他的身份,自然没有时间应对无用的交际。
舒淮熙犹豫了一下回答:“我是舒淮熙,可否转告卓...总一声,我找他有事。”
“好的,我会帮您传达。”对方像是敷衍,挂了通话。
舒淮熙对此并未再报任何希望,她的行为在卓鹤霆的眼里或许就像纠缠,谁想被约睡的对象纠缠呢?尤其像他这样的男人。
未料,晚十点,在她快要入睡时,卓鹤霆的视频请求过来了,她心一慌,急忙接了。
“你找我?”他的背影是在办公室,窗外竟然是白天,原来出国了。
“嗯。”她忽然语结,一时不知是该起床去换一套正式的衣服再来视频,还是就这样穿着睡衣,披散着头发谈比较好。
“什么事?”他看似很忙,对着电脑霹雳吧啦在打字,只用余光看了一眼视频里的她。
“是这样,听说卓远科技要收购胜普瑞智能,但合作的律师还没有确定。我所在的宏正律所的肖君华肖主任有很丰富的经验,能否安排...”
“你找我就是为了这事?”卓鹤霆打断了她的话,没让她说完,轻轻地把桌前的电脑合上,正色看她。
不知为何,舒淮熙觉得他生气了,她急忙解释了一下
“你放心,肖主任之前有做过类似的项目...”
“舒淮熙!”他连名带姓的叫她,再次打断她的话,然后继续说道
“我没记错的话,你现在还是助理律师?”
“是的。”她点头,不知他为何问这个问题。
“所以,你所谓的肖主任让一个助理律师来找我谈?这就是她想合作的诚意?”他的声音不疾不徐,面无表情看着视频里的舒淮熙。
舒淮熙瞬间有一种无处遁形的羞愧感,她以为,她以为....
她以为什么?
以为卓鹤霆至少会给她一点点面子?
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尤其此刻,卓鹤霆穿着西装,打扮得一丝不苟,商业精英范儿,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而她穿着睡衣,睡眼惺忪。深深的羞愧感,挫败感围绕着她,她到底在干什么?
“对不起,打扰了。”她道歉,是她破坏了游戏规则,两人本就毫不相干,她怎么会因为昨晚的一时温柔而寄予不切实际的幻想?
天真,太天真。
卓鹤霆听到她的道歉,皱了皱眉,看了她一眼不再说话,也不挂视频,反而舒淮熙扛不住心里的失落,先关了视频,手心已全是汗,很是无地自容。
卓鹤霆果然如外界所传是个极难相处的人,是她误解他了,只因昨晚的他太过于温柔,全程很顾及她的感受,看着她的眼神温柔如水,就像是认识许久,昨晚只为爱她。甚至在匆忙出门时,还替她把褶皱的床单铺平,凌乱扔了一地的衣服折叠放好,垃圾拎走,把她的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她当时甚至感动,这个男人也太绅士了吧?
此时,想起来,他做这些应该是出于谨慎,不想在她家留下蛛丝马迹,毕竟他的身份摆在这里,倘若让约了一次的女方曝光或者相要挟,对名誉有损,总归是不好。
所以,她的狗头军师林蔓也的话是对的:男人在床上的言行不要当真,听听就好。还有,她真的是一只菜鸟,玩不过别人,以后还是老老实实远离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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