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含之订的餐厅位置很好,走到阳台上,能吹着晚风,也能用最佳的视角观赏到维多利亚港。
港湾水面宽阔,游船驶过发出汽笛声,声音由下而上,升向高空,然后散去。
她和赵欣然享受完美景和美食后,叫结账。
被告知已经被买单后,梁含之有些懵。
此时,又过来一位男子,直接朝她走来,
“请问是梁含之小姐吗?”
她点了点头。
“我是程炫络先生的朋友,你可以叫我乔治,程先生有事在身很抱歉没能赴约,他让我过来在你们用完餐后,送你们回酒店。”
梁含之看着面前的乔治,记起了程炫络之前给过自己一个人的联系方式,就叫的乔治。
但又还是觉得有点面熟,像是见过,但她不再细想,只从包里拿出钱包,掏出了几张钱递了过去,
“谢谢你和程医生了,医药费我们就厚脸皮的让程医生掏了,至于饭钱,本来也是要请程先生,他没来,我们更不可能让他还去付这些钱。”
乔治当然不收,
“梁小姐,我不会收的。”
梁含之只是淡淡一笑,她并在意,然后就将钱放在了身后的餐厅经理手上,
“我们这桌的饭钱,麻烦你给那位先生,如果他不收,那你们就收下,当服务费吧,谢谢。”
说完,她朝乔治点了点头,“再见”,便和赵欣然丝毫不拖泥带水地离开了。
最后这几张钱,还是被餐厅经理交给了乔治,最后又经乔治交给了程炫络。
深水湾别墅里,已经很晚了,程炫络看着五张1000面额的港币,多了些无奈。
印象里,她一个随身很少携带现金的人,现在倒反着来了。
程炫络:【你今天晚上生气了吗?】
梁含之刚开始并不生气,还十分通情达理,觉得理解。
但是后来慢慢的,就有些不开心,逐渐的,不开心的情绪开始占上风,让人不爽。
梁含之:【没有】
酒店的电视上,播放着天气预报预测的台风路径,现已抵达菲律z宾。
“小媞,明天我们飞机不会取消吧。”
“应该不会吧,我看说是台风带来的大风预计到明天下午两点了,机场会取消12点以后的飞机,咱们明天9点半的飞机,问题不大。”
梁含之这样说着,其实心里也是有点过意不去,
“不好意思啊欣然,让你白搭了一晚上的时间。”
赵欣然无所谓道:
“这有啥让你不好意思的,咱俩的决定,咱俩的旅行,别为个男人生分了。”
另一边,程炫络看着梁含之冷冰冰的文字,总觉着她在说反话。
他本可以说清楚没能赴约的理由,但又好像是男人的自尊心作祟,只觉得被投诉惹上是非,不是件光彩的事情。
所以当乔治问他为什么不让他告诉梁含之原因时,他停顿了几秒后,才道:
“怕丢脸吧。”
“怕丢脸?”乔治重复了程炫络话的同时,脸上还表现出难以置信。
“阿玙,你知道,这几个字出现在你嘴里,很离谱吗?我总觉着,这些虚于表面的东西,你不在乎的。”
程炫络笑了笑,
“哪有那么夸张,我又不是六根清净,去做和尚。”
“那梁小姐明天的飞机,你还要去见她吗?”
第二日一早,梁含之和赵欣然抵达机场办理完值机和托运行李手续,过了安检,进了候机大厅以后,她们先找了家店吃早餐,这时梁含之才从航旅纵横app上看到了她们乘坐航班预计延误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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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欠的现在多补几章吧
太好看了,太好看了,太好看了
真的太好看了,好看到每天追更一章也追得 兴起
第4章 巴松措
第5章 林芝
第6章 桃花与夜
第7章 星空
第8章 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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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求我。”
不算是什么刁难,只是平时开玩笑时多用的口癖,没想着对方回答。
她的头还枕着对方的胳膊,头顶上方,听到了他的一字一句。
“梁依岚小姐,我程鹤轩,恳求你,做我的女朋友,和我交往,好吗?”
每一个字,通过传播,从彼之身传到了己之心。
像一池陈年的酒酿,把他们酿在一起,酸的,甜的,一股脑地沉浸在里面,分也分不清。
她想了想,又转回身,和他面对面,稍微抬起头,看着男人道:“程鹤轩,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为什么来西安?”
这个问题类似于赵鼎礼当初对他的问话,程鹤轩没有因为梁依岚的问法,而将这个理由编织得多么动听,还是选择实话实说。
“因为本身就有来内地医院进修的计划。”
“这是前提。”
“但你是我来西安的决定性因素,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不会来西安的。”
是梁依岚曾不敢自作多情却期盼的答案,但事实,这个世上存在着这样一个人,为了她梁依岚,来到了她的城市。
就算是限定的日期,那是不是也值了。
今天是长安城初雪的日子,就只一日,晚上他们再见面时,雪都己经化了。
斗转星移,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
百年那得更百年,今日还须爱今日。
“好。”
这是她的答案。
一个好字,让程鹤轩坐了起来,他自己坐起来不说,还要把梁依岚扶着坐起来。
“你答应了,做我的女朋友了?”
梁依岚微笑着点了点头。
程鹤轩有些失去了往日的稳重,笑着又把梁依岚抱紧,“梁依岚,我好钟意你。”
这下这句话梁依岚是听懂了这句粤语,她下巴枕在程鹤轩的肩膀上,用了自己家乡的方言,“程鹤轩,饿也喜欢你。”
说完,两个人都笑的不行,程鹤轩搂着半倚在他身上的梁依岚,看了眼窗外,细雪下帘隙,“书媞,又下雪了。”
从沙发上起身,梁依岚走到阳台上,去确认,当真如此。
程鹤轩一起过来,揽住她的肩,一起看飞雪乱舞,说实话,他站在这里看了很多次南湖的夜景。
同样的夜景,都不及这一次。
“我给你做姜撞奶喝,好吗?”
梁依岚眼睛一亮,“你会做?
我失败了好多回了。”
程鹤轩把梁依岚的碎发整理在耳后,情难自禁地吻了吻她的唇,“我们可以一起试试。”
开放式西厨里,梁依岚坐在岛台旁的椅子上,吃程鹤轩给她洗好的水果,看他把从冰箱拿出的生姜,一点点洗净刮皮。
那会儿开冰箱的时候,梁依岚注意到冰箱里的东西并不多,感觉好像不太有人做饭的样子。
“乐姐最近不在吗?”
“西安冬季的气候,她不太习惯,先回香港了。”
梁依岚一听,略有意外,“那你最近吃饭都是在医院解决了?”
程鹤轩把洗好的生姜,一点点切片,切碎,“嗯,但今天是在你们家面馆吃的,阿姨人很好,还请我吃了凉拌牛肉和凉菜。”
梁依岚咬了一口草莓,想起她老早之前的承诺,没等她自我反省,程鹤轩自己就先提了,“哎,不像有些人,当初还信誓旦旦要请我……”他不说后面的话了,专心把切好的生姜放进纱布里。
本来还说给他留几个草莓,梁依岚哐哐哐全塞自己嘴里了,一边嘟囔一边道:“哎呀,你小气死了,就一瓶冰峰么,等一会儿下楼,找个商店,我给你买一扎,你拿回家慢慢喝。”
程鹤轩再洗了一遍手,把纱布绑好后,用劲一捏,姜黄色的汁子通过纱布的过滤,一滴滴地落到白色的小碗里,最后又舀了一些到另一个碗里。
姜汁过滤好后,程鹤轩又往炉灶上的小锅里倒牛奶,“你要糖多少?”
“少放一点。”
她走近,看程鹤轩把糖化开后,开了火。
“没温度计哎,怎么能确保温度在七八十度啊?”
“我们凭感觉吧,失败了也没关系,就当生姜牛奶喝也行。”
随后,他们都注视着小锅里的牛奶,等待着火焰温度的传递。
并没有等待太久,才一小会儿,白色牛奶的边缘,己经起了细小的气泡。
网络上的教程,说这样温度就差不多了,但梁依岚没有插嘴,就像他说的,哪怕失败了也没关系。
程鹤轩这时关了火,提醒道:“你离远一点,小心烫到你。”
等他端着小锅,到岛台的时候,梁依岚己经先跑过去了。
半沸的牛奶,从高处倒入盛有姜汁的碗里,完成这一撞。
梁依岚把新取的盘子马上扣在碗上,等待凝固成型。
“姜撞奶,感觉是奶撞姜啊。”
程鹤轩回答,“这就跟你们陕西的肉夹馍一样,明明是膜夹肉啊。”
岛台上方的灯,将他们二人围裹在里面。
任何温馨、美好的字眼,在这一刻,都开始具象化起来。
“时间差不多了,应该可以揭盖子了,你来揭?”
程鹤轩问她,梁依岚点头答应,有点像是在玩刮刮乐,她双手把盖子揭开放在桌上,又拿起勺子,放在上面。
勺子稳稳当当地停在上面,没有沉下去。
牛奶凝固了,他们成功了。
梁依岚像个孩子,喜笑颜开地拍手,“成功了!
哇,太棒了,哈哈,程鹤轩,你可以呀!”
一碗姜撞奶做出了堪比手术成功的成就感,程鹤轩都啼笑皆非,他拿着勺子舀了一勺,伸到她面前,“尝尝?”
梁依岚张嘴,把勺子里的东西,全部吃进,随后点头,伸出大拇指,“好吃,你也尝。”
程鹤轩说是医生,但似乎从来不嫌弃和梁依岚共用餐具,拿着同一个勺子,自己吃了一口。
一碗姜撞奶,梁依岚吃了七七八八,她正认真清理最后一口,程鹤轩道:“书媞,我有东西想送给你。”
梁依岚把勺子放下,漫不经心地在碗边碰了碰,“你要是送上次的那件裙子,那就算了,你自己留着吧。”
“不会,你稍等。”
程鹤轩走后,梁依岚端起来碗,虽然看到有洗碗机,但她没用过,还是首接放到水龙头下面清洗。
洗干净碗,她回身要去拿刚才煮牛奶的小锅时,程鹤轩拿了个小盒子过来,放在岛台上,“你别洗了,放着吧,我来洗。”
他嘴上这样说着,也己经走过来把锅从梁依岚手里拿走,去了洗碗池边洗,倒也不只是嘴上说说。
她只好又坐回原来的位置上,抽了两张纸巾上擦了擦手,目光同时也在他刚放的木方盒子上。
虽然没看见里面的东西,但光看盒子,梁依岚倒也猜出了东西,“镯子?
玉镯?”
程鹤轩点点头,“拆开看看。”
梁依岚这回也没过多顾虑,说拆就拆,打开一看,果然如此。
玉镯的颜色很好看,是偏青墨色,但非常清透,顶上的光,折射下来,点缀的越发清冷冰透。
她忍不住赞叹,“真漂亮。”
这时,程鹤轩洗完也擦干了手坐过来,“戴上试试?”
梁依岚没有让程鹤轩帮忙,右手拿着镯子,往左手上一套,在关节处轻轻往下一用力,镯子就滑到了手腕上。
一抹青色环绕在皓腕之间,相得益彰。
“珠宝配美人,你戴上,真好看。”
这回是程鹤轩评价的。
梁依岚伸起胳膊,再左右转了转欣赏,“你怎么想起送这个了?”
她欲把镯子取下来,程鹤轩先一步止住了她的动作,“戴着吧,别取了。”
梁依岚也没硬坚持,选择了交往,就也有足够的身份接下他的好意。
“好,那就戴着吧,谢谢你啊。”
“不过,你怎么想起送这个了?”
她又问了问。
程鹤轩把梁依岚的一只手牵住,跟盘核桃一样,抚来抚去,“头一回在火车上的时候,我就见你戴了个镯子。”
“后来,好像从西藏走了后,再没见你戴过,所以觉着,还是给你再买一个的好。”
梁依岚没想到她那时候手上戴镯子,他还注意到了。
“程医生,你还挺细心的嘛,我从西藏玩回来后,才注意到那个镯子有个裂缝,就没再戴了。”
镯子也有了个裂缝?
程鹤轩想起了自己的那只星空手表,或许这就是命运的巧合,不破不立吧,他笑着问:“那我的这个礼物,梁小姐还算喜欢吗?”
梁依岚把手从对方的把玩中收回,撑着下巴道:“喜欢啊。”
“只喜欢镯子啊?”
“那要不然呢,哈哈。”
吃饱喝足后,她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你送我回家呗,再晚,我妈可要打电话了。”
这点程鹤轩当然明白,也没硬拖着梁依岚不走,随即就起来动身。
但这一回,准备离开的时候,程鹤轩在玄关处,逮住梁依岚吻了很久。
再下电梯时,两人的状态和刚来时,己经截然不同,十指紧扣。
上了车,程鹤轩才想起一件事,“书媞,你总该把我从你的黑名单里拉出来了吧。”
梁依岚系安全带的动作进行到一半,装无辜道:“嗯?
你没在黑名单啊。”
程鹤轩把梁依岚的安全带接过来,替她系好,手指碰了碰她的鼻尖,“说谎的人,鼻子可会变长哦。”
“不信,你自己看,明明是你疏于对我的联系和关心,根本没注意到。”
程鹤轩半信半疑,拿出自己的手机,点开微信,发了几个文字过去,这一回,还真发过去了。
梁依岚手机一响,一边打开,一边道:“说了你不听,不听白……”收到的文字是,媞媞。
家人和朋友,小名叫她,都是叫的小媞。
她不知道他发这两个字,是为何?
是叫她的昵称?
程鹤轩把自己手机放到梁依岚面前,像是在举证,“你看。”
梁依岚从媞媞二字,移到他的手机屏幕上,一长串的未发出信息,每天都有,不是早安晚安,就是叮嘱她天气变化,注意增减衣物。
她把手机屏幕按灭,把程鹤轩的手机放回到他外套的口袋,然后小心拍了拍,接着看向前方,给自己找补道:“程鹤轩快开车送我回家,我瞌睡了。”
程鹤轩只能无奈一笑,启动了车子。
来去时的路明明走的一模一样,倒觉着回去的路短了好多。
幸而小区门口,有个停车位,程鹤轩将车子停在那里。
梁依岚看车停稳,要解安全带,手才搭到解扣处,被程鹤轩阻止,“怎么了?”
程鹤轩没有说话,但眼神里又说明了一切,梁依岚知道他的用意,假装不愿意,笑着身体往车门方向躲。
程鹤轩硬是把她拽过来,稍微闹了一下,梁依岚就打住了,“好了好了,知道了。”
她坐好,在程鹤轩的唇上亲了一下,“好了吧。”
安全带解开后,梁依岚下了车,关门时,又弯腰探进身子,“哦,对了,”梁依岚本要解释那晚方泽阳送她回家的事,但又打住了,或许给他留一点危机感吧,过两天再解释,沐龄对不起,利用一下你未来男朋友,“怎么了?”
“没事,祝你晚安。”
“好,你也是,那我明天过来接你去上班。”
“大哥,明天周末,我不搬砖的。”
“好吧,那就祝你睡到自然醒。”
梁依岚回到父母家时,父亲也回来了,俩人都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她回来了,就问了一声,“回来啦。”
“嗯,回来了。”
梁依岚换鞋的同时答应着。
她走到客厅,王昭霞看了她一眼,倒没说什么,注意力又放回到电视上了。
这样更好,梁依岚晃悠着脑袋去卫生间洗脸。
两夫妻正看电视着,就听见卫生间传来女儿哼歌的声音。
梁国伟对自己妻子道:“你女儿回来一趟,高兴得很么。”
王昭霞也笑了,“高兴了好么。”
洗漱完后,梁依岚回到自己房间,就上了床。
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天花板上的灯,又控制不住笑了,像个傻子。
侧卧着,被子裹紧全身,让她不免又想起俩人在沙发上的拥抱。
等父母也睡下后,她才关了自己房间的灯,戴上耳机,打开了音乐app,搜了一首歌听。
“天也老任海也老唯望此爱爱未老愿意今生约定他生再拥抱愿意今生约定他生再拥抱 ”梁依岚少时喜欢的作家七堇年,有过一段文字。
我有时候想,如果世界上有那么一个人,能让我对其的想念漫长到足以使我在无眠的夜晚彻夜写一封纪念的信,然后在天亮之后郑重地寄出,那么,这该是多么好的事情。
而如今,人们己经很少写信了,但梁依岚却体会到,世界上有那么一个人,能让她彻夜想念。
窗帘上,有镂空的星星。
夜晚,就好像星星也落到了她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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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你外公外婆见你。”
这东西一给,昊昊就跑了,灵灵就不开心了,憋着嘴道:
“舅舅,那是我的。”
程炫络笑着站起来揉了揉孩子的头,
“这个太简单了,舅舅房间里有很多高阶魔方,你自己上去挑。”
灵灵眼睛一亮,当下就噌噌噌往楼上跑了。
赵鼎礼此时走了过来,笑着说:
“我家的这个小公主,从小最喜欢你了。”
程炫络随之一笑,
“我又不让她背书写作业,她肯定喜欢我了。”
赵鼎礼见他俩跟前再没其他人,才压低了声音道:
“你月底要去内地进修?”
程炫络面色不改,还没问他消息源头,赵鼎礼自己就先不打自招了,
“我是前两天出去吃饭,碰见你们院长,他提了一嘴,不过我感觉他好像又是故意说给我的,是不想让你去吗?”
“没什么他想不想的,医院既然有这个制度,我也只是按照流程申请罢了。”
“一般都是内地的医生来香港进修,你还逆着来,准备去哪个城市?北京?上海?”
赵鼎礼既然问到当面,程炫络也没有藏着掖着的必要,直接说了:
“西安。”
“西安?”赵鼎礼明显愣了下,意料之外的答案。
“西安,怎么会是西安,那有进修的必要吗?”
程炫络向来淡定的脸上,透露出了一种略显鄙视的神情,
“在你眼里,内地不会只有北上广深四个城市吧,其他地方的人都不活了是吗。”
赵鼎礼一个大律师,竟然在嘴上功夫被自己小舅子将了一军,差点无话可说。
程炫络继续解释:
“我去西安进修的医院,光每年心外科手术的接诊量是全国第二,也不乏很多世界和国内首例复杂心脏疾病的根治手术,那里比我优秀的医生,更多。”
“香港医疗有香港医疗的优势,但也有它的短处,去内地医院进修,一直也是我的一个心愿,只是现在觉得时机刚好,付诸实践罢了。”
赵鼎礼看着程家的其他人,心里就算认同程炫络的话,还是不忘提醒:
“这件事,你告诉爸妈了没?”
“不想影响他们俩过节的心情,过两天再说吧,不过问题不大,我们几个,从小到大,全世界各地跑,他们也见怪不怪了。”
赵鼎礼虽然看程炫络说得轻松,但是他或多或少知道一些事情,也觉着程炫络总是在想办法保持着和程家人之间的距离,没有非常亲密无间一样。
不过这些想法从来都是他自己猜,没人往台面上说,他就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好,那你自己看着办。”
这会儿和施乔莘视频的是她妹妹施乔菲,施乔菲比起她姐姐,更是显得活泼和嘴甜一些,夸完自己的外甥后,还不忘让施乔莘把摄像头转到程阿姨,让她给程阿姨说些祝福的话。
让妹妹和自己婆婆打完招呼后,也不知施乔莘是故意还是无意,把镜头对准了不远处的程炫络。
施乔菲倒是眼尖,立马捕捉到,“阿玙也在啊。”
施乔莘便把手机塞到了自己儿子手里,对他道:
“给你小叔拿过去,说你小姨要和他打招呼。”
昊昊小跑着过去,
“小叔,电话,小姨的。”
程炫络把手机拿稳后,看了眼屏幕里面的人,说:
“Quincy。”
程炫络大大方方喊了对方的名字,施乔菲自己倒忍不住红了点脸,
“阿玙。”
两人小时候就认识,只是近些年见的少了,程炫络问了问她的身体情况,得知在加拿大休养的很好,就也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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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十点,圣洁的阳光一如既往的洒向这座日光城。
车水马龙,游客如织,开启着这个普通却又充满希望的一天。
程翰林坐在民宿的餐厅,从左侧的玻璃望去,最瞩目的便是那座红白相交织的宏伟宫殿,布达拉宫。
他从面前充满了藏式装扮的桌子上,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味道还不错。
木质的楼梯发出“咯吱”的声音,是有人从楼上下来了,程翰林抬眸望去,先看到的是,一尾及踝的白色裙摆,随着裙主人的下楼,裙子上彩色刺绣的图案才得以窥见全貌,裙主人上身披了民族风的红蓝披肩,外套搭在了胳膊上。
梁涵芹从楼上走下来,整个人就站在了光里。
她一眼看到了坐在窗边的程翰林,发现程翰林目光也看向她。
这次没有了火车餐车上头一次对视的陌生,反倒是两人同时朝对方微笑。
她走过去,坐到了程翰林的对面,
“早。”
“早上好。”
两人才打完招呼,民宿的老板就过来点餐,梁涵芹要了份三明治和藏式奶茶。
老板走后,梁涵芹看程翰林面前的咖啡,笑着问:
“怎么样,咖啡还可以吧。”
“挺不错的,比我想象中还要好。”
正说着话,早餐就端过来了。
“你早上只喝咖啡?”
“嗯,早上不是很饿。”
梁涵芹并没有好心地说把自己的三明治掰一半给对方,而是道:
“那你挺厉害的,我要是早上空腹只喝咖啡,那可能一会儿就厥过去了。”
程翰林只是笑笑,然后道:
“刚才老板说附近有一家早餐店的藏面不错,明天要不去试试?”
嘴里正咬着三明治的梁涵芹点了点头,等食物咀嚼完后道:
“可以啊,我本来想着今天早上就叫你去,但是起来有点晚了。”
两人早餐吃完后,就一同下了楼,打车去了布达拉宫。
从出租车下来,梁涵芹就看到许多身穿藏衣的人,围着布达拉宫朝拜。
虽说已经不是头一回看到朝拜的人,但是在布达拉宫下,感触又是不一样。
她在看的功夫,程翰林拨了个电话,梁涵芹便耐心地站在旁边等。
等电话打完,程翰林对她道:
“走吧,讲解就在检票口等我们。”
梁涵芹心里却是惊讶,她还原本打算到里面了再请讲解,没想到对方已经提前安排好了。
走到检票口处,一位中等身材,体型偏胖的男子走了过来,和程翰林握了手,再朝梁涵芹点了点头,
“程先生,梁小姐,你们好,我是你们今天的导游罗布,我应该比你们俩都大,不介意的话,你们叫我罗哥就是。”
梁涵芹看见罗布挂在胸前的照相机包,问:
“罗哥,你还是摄影师吗?”
罗布笑了笑道:
“我以前就是主修摄影的,后来才兼职当导游,程先生说要找一位给拍人像技术好的导游,我们旅行社就安排了我。”
梁涵芹看向程翰林,
“你要求的?”
程翰林很平静地解释:
“好不容易来一趟,总得给你留些漂亮的照片,不是吗?我拍照技术一般,怕给你留遗憾。”
梁涵芹不知该是喜还是怎样,于是似笑非笑地道了谢,
“程翰林,你真的……”
她心想,这得是谈了多少次恋爱,才能有如此觉悟。
但是总归是一件好事,也庆幸是找了个人拍照,如果只是她和程翰林的话,她恐怕是不好意思让程翰林给她拍照,最后索性不拍。
那样的话,出来旅游,没拍出几张人生照片,确实是白来了。
参观的人不少,队伍排得不短,罗布走在前面,梁涵芹居中,程翰林最后。
转了几个圈后,梁涵芹远远瞅见前面的一个拐弯处,时常有人停下来和几个藏人交流。
走到跟前,梁涵芹才看到藏人手里拿的是崭新的一摞一元纸币,她一时脑子糊涂,问了罗布,这是在干嘛?
“有的旅客,会换了新零钱,上布宫以后,遇见佛像,给佛像的,布宫里面佛像多。”
梁涵芹便对其中的一个藏族女孩道:
“收微信支付宝吗?”
女孩摇了摇头,
“只收现金。”
梁涵芹耸了耸肩,那算了,谁让她没现金,拔腿就走。
倒是程翰林轻拍了她的肩膀,见她回头道:
“我有现金,你要换多少?”
梁涵芹赶紧摇了摇,看他还要准备掏钱的样子,扯过他的袖子就走,
“不用,我就问问。”
罗布是个非常称职的导游,从进布宫开始,就滔滔不绝讲解起来。
虽说他并非西藏本地土生土长的人,但从信手拈来的知识储备来看,在西藏也是生活了蛮久了。
遇到适合拍照片的地方,他也绝不含糊,非得给梁涵芹拍出能用的照片才罢休。
而程翰林更是任劳任怨的充当了给梁涵芹提包拿外套的人。
刚开始,梁涵芹十分过意不去,每次照完照片去取外套的时候,都要弯腰道谢,不过几次下来,到了后面,也就厚脸皮了。
罗布一说梁小姐,快,这会儿这没人,能拍。
她朝后看都不看,直接外套一脱,往后一递,衣服就被人拿走了。
不过好在梁涵芹也不是喜爱照相到癫狂的地步,摄影师给力,模特也不拉垮,基本也是一路拍照,一路往上走,没有在哪个地方停留太久。
也幸好从进了大殿里面,就基本不用再拍照了,光看金光灿灿的佛像宝物,就够让人惊掉下巴了。
“这里供奉了历代达赖灵塔,唯一没有的,便是六世达赖仓央嘉措。”
罗布提到了仓央嘉措,梁涵芹想到了以前读书的时候,非常喜欢仓央嘉措的诗歌,尽管后来证实有些诗歌并非仓央嘉措所著,但也不耽误梁涵芹对这位活佛的喜欢,那时在学校图书馆里把有关仓央嘉措生平的书,几乎看了个遍。
宫殿里的光线偏暗,参观的游客几乎肩摩踵接,声音也有点嘈杂,梁涵芹朝后偏了头,程翰林知道她有话要说,就往前稍俯了身子低头,
“等我们去八廓街的时候,去那个玛吉阿米餐厅逛逛好吗?我以前看书,说仓央嘉措晚上从布达拉宫偷跑出来,就是在那个地方和他的爱人见面。”
程翰林微笑着道:
“当然,你想去哪儿逛,就去哪儿逛。”
梁涵芹听见程翰林答应了,也很开心,朝前走了两步,又转回身道:
“程翰林,你脾气和性格真好。”
脾气和性格好?程翰林听到梁涵芹对他的评价也是有些哭笑不得,想着在医院里的实习生见了他,绝对是说不出他性格好吧。
从一间大殿出来,又得上另一间殿。
只是这间殿宇的阶梯又窄又立,每次只能通行一人,还都得低头弯腰。
梁涵芹只顾着看前面的台阶,虽然提了裙子,但还是疏忽了一角,踩在了裙子上,给绊的趔趄了一下,右膝盖磕到了台阶上,她赶紧右手扶了一下台阶,尽管如此,她自己也没控制住,小声“啊”了一下。
罗布也是走上去以后,才转过身问:
“梁小姐,没事吧。”
“没事没事。”
从楼梯上去,梁涵芹才左右拍了拍手,掸了掸刚才手上沾的灰。
从这间殿里逛完,走到尽头下楼梯,和刚才的楼梯也是一个样子。
罗布也是先下,梁涵芹跟着要下时,一直跟在后面的程翰林道:
“你等一下,我先下去接你,你慢一点。“
这回梁涵芹可没逞能,顺着他道:“哦,好的。”
看程翰林下去以后,梁涵芹才下楼,她右手提着裙子,左手撑着墙壁,一节台阶一节台阶往下走。
下到三分之二处时,程翰林的手已经伸过来了,梁涵芹自然没有客气,毫不犹豫将左手搭了上去,并且把些许力道给了过去。
最后,两人指尖与指尖相互紧紧握着,等梁涵芹站稳后,就像上次在卡定沟扶她的肩膀一样,程翰林很快就松开了。
转瞬即逝的肌肤触觉,还是头一次,她想。
也只有在那一瞬间她才感受到,自己指尖是微微泛着凉,而他,却是温热的。
在程翰林还没来得及走到她身后时,梁涵芹将左右手背在了身后,微微互相摩擦,产生一点热量。
宫殿游览完后,他们就要顺着布达拉宫的背后,一路下行下山,梁涵芹和罗布加了联系方式,然后告别。
布宫的背后是一圈转经筒,两人站在转经筒前,预备打车去八廓街。
到底是高原天气,等从布达拉宫出来后,万里无云的艳阳高照已变换成了乌云遮天,感觉连气温都降了一些。
程翰林见梁涵芹的外套是短款的,下半身只着裙子,于是道:
“天冷了,你要不回酒店换个衣服,我们再去大昭寺。”
梁涵芹的手还在口袋里插着,笑着摇了摇头,
“不用,我裙子下面穿了打底裤,不冷的。”
既然如此,程翰林也只是点了点头,
“好。”
打上车以后,两人坐在后排,在前往八廓街的路上,路两边是三层的藏式建筑,整齐排列着。
一眼望去,是和内地城市建筑截然不同,让梁涵芹有一种不真实感。
她习惯性地拿出手机,拍摄左侧沿街风景,等她收回手机时,听到坐在右侧男人道:
“刚才该让你坐右边的,这样拍右边的街景,遮挡会少一些。”
其实本来是无伤大雅的话,倒令梁涵芹有些不好意思,感觉自己一直拍照有点没见过世面一样,于是为自己解释道:
“不好意思,让你笑话了。”
“其实,也算是职业病吧,我们一般工作,尤其是田野考古的时候,几乎每一个发现的步骤和操作,都得拍照和文字记录。”
“再还有,我觉得记忆的东西会越来越不靠谱,有些经历说不定隔个两三年就忘了,留点记录,也是好的。”
梁涵芹不是一个随便交心的人,但也许从一开始程翰林给她的印象足够好,让她愿意偶尔不设防吧。
程翰林听了梁涵芹的话,转头看向她的眼睛,
“你误会我了,我并没有要取笑你的意思,只是觉得很好。”
她看向他,他的眼里并非有焦灼或真挚的情绪,只是从容和淡定,但又不像是敷衍。
他嘴里的很好,又是什么很好?
梁涵芹最终还是没问出口,就像中国画,留白才是重要吧。
下了车,他们从一个路口,往里走,就是八廓街。
一路上,男女老少,三步一跪,五步一磕的人,多不胜数。
冷风阵阵,却熄不灭世人宿愿的心。
“你为什么想着来西藏旅游?”
直至这一天,旅程已经开始倒计时了,他们才讨论最初的初心。
程翰林道:
“香港政z府,会不定期组织一些医院的医生,向内地贫困地区义诊并且提供手术治疗的项目,今年刚好是西藏,我去年的年假还没有休,就想着趁这个机会,提前过来逛一逛,算是放松。”
梁涵芹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她还以为他的回答跟大多数人一样,对民俗信仰的好奇,对山水的向往,对自由的追寻。
“那如果你们要是去内蒙义诊,那你说不定会提前去内蒙玩是吗?”
“对。”
程翰林言简意赅的回答,让梁涵芹内心不知为何,有点失落。
他的答案,太世俗,世俗到让人觉得高风亮节。
“那你呢?为什么想来西藏,除了看星星。”
“我?那可太多了,体验不同的民俗风情,看美的风景,美的星空,看我喜欢的诗人,喜欢的影视剧里提到过的地方。”
“比如玛吉阿米?”
“对。”
他们在前往玛吉阿米的路上,沿街的店铺都挂着别具特色的手工艺品。
在一家店门口,梁涵芹停了下来。
她俯身拿起一个手镯一样的首饰,只不过是木质的,手环的开口处分别是用藏银包裹,并镶嵌了彩色的宝石。
梁涵芹见一路上这样的镯子很多,于是问了老板:
“你好,这是什么?”
老板是一位女性,肤色黝黑中透着红气,热情道:
“鸡血藤,是一种药材植物做的,我们这里很多人戴的,活血化淤还能辟邪。”
梁涵芹对活血化淤不感兴趣,但是一听辟邪,便来了劲,于是问了价钱,不同品相的价格不一样,倒也不算贵。
“那我买几个回去给同事朋友当礼物吧。”
她选了四个普通的,又指了指再上面一些,藤环看起来更光滑和粗一点的,
“这个呢?”
“这个贵一点,你看节很少,五十一个。”
“五十两个。”
“那拿不来,美女,没有这样对半砍的。”
梁涵芹砍价本领最多砍两个来回,于是最后一次进攻,
“五十两个拿下,普通的我也换成这个,要不然我都不要了。”
老板一脸菜色,但还是从一旁拿出袋子,嘴上嘟囔,
“哎,不赚钱的,算了算了,卖给你了。”
梁涵芹心里当然知道,老板还是血赚了一笔,但还是二维码扫了150过去。
她接过袋子,和程翰林便离开了。
程翰林看她一脸认真的低头摆弄袋子里的东西,然后从里面掏出来了一个,递在了他面前,
“呐,送你一个,老板说的,能辟邪防小人。”
程翰林笑着伸手接过,看着藏银的纹路,
“老板明明只说了辟邪,那里有说防小人。”
“哎呀,意思差不多了。”
梁涵芹给自己准备也挑一个拿出来戴,结果感到脸上一点冰凉,她抬头朝天看的同时,一只手也伸出去感觉,也感到了一触湿润,
“我怎么觉得像下雪了。”
她的话音才落,程翰林的脸上同样感觉到了凉意,紧接着,他看到了可目视的雪花,落在了自己深色的外套上,
“是下雪了。”
他们不远旁一位陪着妈妈磕长头的小男孩,站了起来,笑着喊:
“阿妈,阿妈,下雪了,下雪了。”
雪花好像是瞬间降临的,雪势也是瞬间变大的。
进藏以来,梁涵芹不是没见过雪,但那都是沉寂在山上,在路上。
而只有眼下这一刻,是落在她身上的。
她笑容难掩,满心满眼都是喜悦,双手接着漫天雪花,对程翰林道:
“程翰林,我们也太幸运了吧。”
乌云坠雪,长空飘絮飞绵,他们走在拉萨的八廓街上。
看着冒着大雪依旧匍匐的人,三千世界玉相连。
天与地,又有何分别。
整个冬天,程翰林几乎一直待在香港,香港下雪的概率和中彩z票差不多,他也很久没看到下雪了。
程翰林看着雪中梁涵芹的笑颜,见她眉睫沾满落雪却也毫不在意。
风雪缠绵,听得见的失控。
“是啊,很幸运。”
在八廓街被裹上银色时,两人身上也卷满了雪,站在了一座墙体是黄色的房子前。
程翰林念着牌匾上的字,
“玛吉阿米。”
梁涵芹其实心里也明白,几百年的时光流逝,此玛吉阿米并非彼玛吉阿米,更多的是商业的噱头。
但是,至少她来到了这片雪域。
“程医生,走吧,这顿饭我请你。”
他们坐到了临窗的地方,是赏雪景的好位置。
梁涵芹端着甜茶,一口气喝了半杯,对着程翰林道:
“在八廓街遇到这场雪,西藏之旅,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程翰林替她斟满杯子,“是意想不到的惊喜,香港几乎不下雪的。”
梁涵芹听他提到了香港,自然自己也想到了西安,于是道:
“其实西安这几年雪下的也不多,不过,下雪时的西安非常美,尤其下雪天去城墙上走一走,城墙两侧悬挂着红色灯笼。”
“大雁塔也不错,那时候,玄奘大师的雕像上会覆一层雪,就像真的是在风雪里历经八十一难一样。”
“我们都会说,一下雪,西安就变成了长安。”
一提到西安,梁涵芹便侃侃而谈。
“如果有机会,我会去西安的。”
程翰林道。
梁涵芹愣了一瞬,接着点了点头,
“好。”
最后,又加了一句场面话。
“到时候,我可以给你当向导,请你到我们家面馆吃面。”
“在西安哪里?”
“生意最好的就在钟楼附近。”
“店名叫什么?我要是其他朋友去西安玩,也让他们去尝尝。”
“哈哈,那感情好,提前谢你们捧场,就叫梁记面馆,来了提我名字,给你们送冰峰。”
“冰峰是什么?”
“嗯~,就是我们陕西那边的特色汽水,像芬达一样,但比芬达好喝。”
点的菜上来,他们吃了一多半后,程翰林道:
“如果有机会,我也希望你来香港玩,到时候,我也一定会招待你。”
“但是医生不是很忙吗?”
“见面吃饭的时间总是有的。”
用餐快结束时,梁涵芹没头没尾的突然说了一句,“秋天。”
“秋天?”程翰林不懂,于是重复。
“西安的秋天,天高云淡,金风玉露,更宜人。”
“你想让我秋天去?”
程翰林细看她的眼眸,如秋水,碧波沉静。
梁涵芹没有说她想不想,只是说:
“秋天适合来旅游。”
屋外雪落琼碎,他们彼此相隔千里,又跋涉千里,说着关于秋天的话题,有这一遭相遇,总归是难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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